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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撲去,心頭一緊,知對方已派兵堵截,遂將手鬆開,厲聲對鳳姑道:“快快使出凌虛步,速速脫開險境,不得有誤。”
鳳姑點頭稱是,展動身影,緊隨靈幻如飛一般竄入密林之中,擇捷徑飛速前行。靈幻邊行邊道:“後有十數人輕功不弱,況對手已派人抄路於前堵截,鳳兒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前邊不遠處便是陽南溪,澗深石聳,便於藏身,我倆到澗底覓個幽深之處藏匿起來,尋機便可脫身,再伺機設法轉回‘德化碑’將段三伯安葬入土。“
卻說五臺趙府書齋中,趙飛雄臉色蒼白,眉尖聳動,正一言不發地聽父親趙康講述十年前太和村段家那一場飛來橫禍。
只見趙康滿臉悲容,沉聲道:“點蒼派四大護法中,段昆武功最高,我與李、楊二位一致推舉段昆出任掌門人,事情便這樣定了,只待三月十五舉辦大禮。不料禍起蕭牆!段大哥全家一百多口人丁竟在一夜之間全部遭難遇害!我於事發三天後方從劍川回家,得到噩耗後便匆匆趕去,村中父老已在官兵要挾脅迫下將所有遺體火化,骨灰也拋撒下洱海之中,連堆土墳亦未曾留下。我從村民口中得知,此事乃由幾個大理本地人蒙了面,引提督張國柱率大理府官兵前來乾的。我一怒之下,便帶了幾個弟兄去尋李、楊二位護法,打算一同去闖提督府,殺了張國柱,為段大哥全家報仇!不料李、楊兩位護法亦均於同時被人暗殺身亡!他二人戴發修行,乃為居士,一生未娶,沒什麼家小,我派人將李、楊二位護法遺體葬於中和峰‘元碑’之後。為不連累他人,我嚴令趙府中人十日內不得離開五臺鎮半步;又請來大理府蘇督學到府中作客,席間用酒將他灌醉;夜裡趁其昏睡之際,我悄悄一人離開趙府,夤夜奔行大理府城,潛入提督府逮了一個值更小卒,一問之下,方知張國柱已於兩日前奉調帶了幾個親兵前往昆明去了。唉!真乃蒼天不睜眼呀!我不能殺了此人為段大哥全家及李、楊二位護法報仇。十年來,我為此耿耿於懷,寢食難安!”說到此,他眼圈子一紅,眼眶中泛起一片淚花,喉頭竟也有些哽咽,一部濃須微微顫抖不停。他閉口不語,低下頭去,似仍在深深追悔之中。
有頃,趙康緩緩抬起頭來,長嘆一聲道:“唉!尋仇不得,我只好返回。第二天送蘇督學返歸大理府後,我又悄悄去過太和村,從村民口中方知,段家小姐,就是與你訂過娃娃親的鳳姑,她於事發當夜被子一蒙面高手救走,不知去向。段家花匠段三因去大理城中採買當夜未歸而倖免於難,我便派人四處查詢,整整十年了,便是大海撈針也該撈到的了。但他二人竟若從地上土遁了一般,毫無半絲音訊。唉,細細想來,許是早已不在人間矣。”
趙飛雄一直繃著臉靜靜聆聽,此刻,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傷痛,頭一低,眼中淚水奪眶而出,淚珠滾落在手中那半塊繫著大紅絲帶的玉佩之上。他未曾料到自己離家外出學藝之日,待己有如親生之兒一般的段大娘和段世伯領著扎羊角小辮的鳳姑,到五臺鎮前來送行,而今段家二老已是生死殊途,陰陽兩隔,那可愛的鳳姑小小年紀卻已生死未卜,不知漂泊何方!他不由悲從中來,雖極力忍禁,卻仍雙肩聳動,淚如泉湧……
自古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想來若到了傷心之處,任是堂堂七尺男兒,鐵打金剛,定然亦會淚泉汩汩,滔滔而下的。否則,何來人間之真情耶!
看著趙飛雄淚珠如雨,一旁靜坐的金花亦不禁動容,她用衣袖擦擦眼眶,清清嗓子,柔聲道:“趙公子休要過於傷懷。人死不能復生,哭也無用,當心傷了自家身子,還請公子多多保重才是。段小姐既已被子人救走,想必還活在人間,日後慢慢設法尋找便是。”她頓了一頓,又道,“再說,趙公子學成歸來,又儀表堂堂,一表人才,不出兩年,這大理地面的女孩子還不是……”她話未說完,陡然感到趙康投來兩道冰冷嚴厲的目光,心知失口,急忙改口道,“還不……不是、哦,大理武林,還不是我們的天下!”言畢,偷偷地看了趙康一眼,見其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那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上的心,方才又落回原處。
趙飛雄心中只顧難受,雖聽得一個女人嚶嚶地說了一陣話,卻並未聽清究竟說了些什麼。良久,他方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抬起頭來看看感傷於往事的父親。
趙康眨眨微紅的眼睛,又沉聲道:“你那老孃便因為傷心過度,又未能尋到鳳姑下落,氣急攻心,一病不起,臥床整整兩年!待得病稍有轉機,眼已花了,嗓也啞了,日子一長,竟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唉,她本也識得幾個字,不僅能看,還可以寫;但如今眼力不濟了,寫字都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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