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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擔當大師麼?”
小二感嘆道:“啊啵!你家還曉不得?擔當大師兩年前便已仙去了!唉!可惜了,可惜了!”他吸了吸鼻子作唏噓狀,馬上又堆笑道:“公子,你家品茶,品茶。”
少年點點頭,端起茶碗,左手用蓋子輕輕刮開浮沫,呷了一口,一股清香直入心肺,脫口道貌岸然:“好茶,好茶!謝謝小二哥!”
小二滿臉是笑:“不謝不謝。嘿嘿嘿!小的這就去給你家上菜。”言畢一轉身,邁著碎步,悄無聲息地跑下樓去。
白衣少年看著眼前的茶碗,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嘀咕道:“師父叫我告訴家父無論如何一定要請到擔當大師的墨寶,無論字畫。看來不成了。唉,聽說大師能用草鞋畫出活靈活現的墨龍,幾欲乘雲而去……”他喝了口茶,抬起頭,憑窗遠眺。
但見一片湛蘭奔來眼底,遠山含黛,浮雲悠悠,帆影點點,隱隱傳來陣陣海濤之聲,確實令人神清氣爽。白衣少年觸景生情,暗忖道:想我十歲離家,隨師傅楊玉蟒在湘西雪峰山上學藝,一晃十年,雖師父門中富豪無匹,生活上不曾吃過什麼苦頭,但家鄉山山水水,何時不是魂牽夢縈,意往神馳。十年來,不知孃親何等思念少小離家的獨子,亦不知父親是否安康?大理歸清之後,他老人家的處境如何?還有幼時夥伴鳳姑,只怕已成了婷婷玉立、風韻迷人的大姑娘了……
忽聽耳邊有人道:“公子,你家的酒菜上齊了。請慢用。”
他回過頭來,只見店小二點頭哈腰滿臉媚笑的看著自己。他微露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子遞給小二道:“多謝小二哥招呼,這點銀兩拿去花用吧!”
那小二受寵若驚,將那一兩重的銀子緊緊握在手中,一迭聲道:“不敢當,不敢當。公子還需要什麼,你家儘管吩咐,小的我一定辦來。”邊說邊麻利的斟了一杯酒,雙手捧著畢恭畢敬的遞了過來,道:“此乃上好的陳年佳釀,喚作蒼山玉液,請公子品用。”
白衣少年接過酒道:“有勞小二哥了!”言畢舉杯呷了一口,只覺酒香醇郁,直入肺腑,不由讚道,“好酒,好酒啊!”正欲舉杯再飲,猛聽得對過屏風之後一聲斷喝道:“呔!那小二,同是酒客,卻為何分了親疏?”
這一聲暴喝,猶如耳畔鳴鐘一般,驚得小二猛一哆嗦,臉色都變了,顛顛的跑了過去。
白衣少年聞聲不覺眉頭一皺。聽起來喝斥之人中氣充沛,可以想見其人功夫定有很高造詣。要放在平時,被人莫名其妙的敗了興致,少不得要計較一下的。然而,今天日子卻非比往常。十年來獨在他鄉為異客,遍插茱萸何止少了一人?而今歸來,真是看山山親近,瞧水水媚人。有道是親不親故鄉人,權做未曾聽見罷了,只自顧吃喝起來。
屏風後邊,只聽得小二低三下四的迭聲陪不是,剛才喝斥之人卻一無動靜。片刻之後,小二慌慌張張的轉出來,耗子似的快步下樓去了。
有頃,又聽得“咚咚”上樓和腳步聲,落腳極重,隨著腳步聲響,一個錦衣華服,滿臉毛鬍子,長得高大粗實的威猛大漢走上樓來,徑往屏風後邊走去。
店小二端著一口熱氣騰騰的砂鍋,與三個打手模樣的漢子緊跟著向屏風後邊走去。
一個粗啞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二位客倌,敝人董昌開店待客,一為聚財謀生,二則也圖個廣交天下英雄好漢!今日不知二位大爺駕到,有失遠迎,而下人又招呼不周,全怪敝人平日管教不嚴。董某這裡向二位大爺陪禮了。杜三,你過來!”
“小的在!”這是店小二的聲音。
“啪啪!”連續兩聲脆響。
“哇喲!”一聲啞叫。
“望二位大爺給敝人一個薄面。今天就算敝人為二位大爺接風洗塵。”正是那個董昌的聲音,“杜三,還不快給二位大爺斟酒!”
“嘿嘿!”兩聲冷笑,一個陰冷冷的聲音說道:“既是陪罪,接風洗塵,為何還不見老闆娘出來斟酒?”
“實在抱歉!小店素無女眷陪酒之例。”粗啞的聲音已明顯含了怒氣,“杜三,拿酒!”
“哼!”的一聲冷哼,又聽得“唏哩嘩啦”一陣杯盞落地的大響,緊接著“哎呀”一聲狂嚎,屏風倒地,店小二杜三瘦小的身軀凌空飛起,撞到五尺開外的牆壁之上,又飛快彈落在地。他雙手捂臉,鮮血自指縫間流淌出來,慘叫著在地上翻滾。
屏風倒地後,只見張元奎端坐案前,輕輕撣了撣衣袖,陰陰的說道:“你道爺們真稀罕你那肥豬似的婆娘?真稀罕這等村夫野老吃的豬食?既然你董掌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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