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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洞鎖長春”。只見筆力雄健,字型飄逸。細觀之,不似刀斧雕琢所為。
劉毅端詳良久,伸出中指按在字跡凹槽之中,如稚子描紅學書一般,將“鎖”字寫了一遍,那凹槽觸手圓滑,竟與手指處處吻合,原來這十個大字竟是以手指在石壁上劃槽而成。此等內功指力,試問天下何人可為?劉毅禁不住心中激盪,一些古老相傳的武林秘聞,使得他心裡閃電般升起無數念頭。他暗忖道:以寫字人的功力而論,已堪稱絕世高手,無人可及,便是父親劉百嘯生前也未能達到如此登峰造極之境。想來,造此一洞,又書此一聯,必大有深意。心念及此,他舉燭湊近石壁,上下左右細細觀看了一遍,只見石壁與四周渾然一體,唯正中似有一線刻痕,細如髮絲,猶如用極銳利之斧尖或劍鋒自上而下輕輕劃過一樣。他心中一喜,伸手向石壁推去,石壁紋絲不動。他心道:此定是門也,必另有機關才能開啟。遂在石壁兩邊細細查詢起來。找來找去,見石壁右側與地道交接之處有一個銅錢大小淺淺的圓坑。除此之外,別無奇異之處。他略一思忖,將七星劍往腰間一插,伸出右手,用姆指向那圓坑使勁一按,只覺手指微微下陷了一點。突然間,只聽“咋咋”聲起,那石壁竟從中間分開,緩緩向兩邊退去。他一閃身縮回右手,拔出腰懸七星劍,凝神蓄勢以待,那石壁卻停在半途不動了。他伸手又一按,“咋咋”聲又響起,石壁又向兩邊退去,直到其間已退至三尺半寬的口子時,“咔”的一聲響過,便停住不動了。
劉毅縮回手,緊握劍柄,慢慢向開口處挪去。
洞內寂靜無聲。劉毅手中燭光照處,但見石門內竟是一寬敞的廳堂。他壯膽提氣,站立於石廳中央,舉目四望,雖隻手中燭光一支,但卻比剛才在通道中明亮了許多。原來,石廳四周全是由潔白晶瑩、光滑如鏡的漢白玉天然形成,燭光投照,互為反射輝映,自然明亮異常。
劉毅目光所及,見石廳一端有一若書案的巨石,其面甚是平整,上面放著兩具銅製燭臺,已被點過的兩支巨炬赫然在目。他移步就案,點燃了那兩支巨炬,大廳裡頓時明亮如曠野一般。那巨炬燭頭之上冒出一縷如同水氣的白煙,嫋嫋而上,升到三尺高下,便徐徐散盡,全無蹤影。劉毅心中一動,想起幼時誦讀唐宋雜書,不知哪本書曾有記載雲:“魯人張三,西出燕門,取天山臘制燭,其焰燦然,至為經久,皇上索為貢品也,民間不得見。因內蘊冰氣,故焰頂白煙為絲,實為冰氣所化,於人可清心理氣,開竅醒腦,貴之極也……”劉毅大感詫異,不敢相信這石廳竟會是近千年的古蹟!他心中顫慄不已,手上仍舉著燭火,呆呆的站立了好一陣。良久,他轉身看去,見石廳之中,除去這張石案,兩支巨炬和廳內左右兩側各有一床形巨石外,便無他物。地面甚是光滑平坦,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卻另有一種神秘的氛圍與力量,使得每一個踏進石廳之人,都會感到自己彷彿很早以前便是從這個潔白、寧靜、安全的地方動身,走進渾沌,走進山林,走向變幻萬千,魚龍混雜,泥沙俱下,善惡難辯的風塵之中……
劉毅將手中燭火放於石案之上,手指不經意的碰了案面一下,陣陣剌骨的冰冷電般的襲來,直如將手腕置於冰水之中!他不覺大驚,飛快縮手,手指剛一脫離石面,冰冷之感頓失,手上好端端的一如常態。他急忙低頭細看,不知這案面有何古怪?卻見那案面之上竟密密麻麻刻滿了蠅頭小字。“武功秘籍”!劉毅止不住欣喜若狂。他強壓翻騰的心緒,俯下身細細辨認起來。石案面上寫道:“神宗元豐二年,峨嵋論劍,餘求敗不能,深嘆孤寂,大有英雄失路,涼風索索之感!遂隱蹤封劍,結廬於此,任狐兔突奔,誓言永不重涉塵事。然武學乃餘畢生之好也,幾欲棄之而至今未果,蓋因吾身非吾有,天地之委形也!天賦之才,終還於天,幸也!命也!故孑然一生,仍窮研此道,無有終日,樂之極矣!”
劉毅一口氣讀到此處,禁不住心跳耳熱,激動萬分!想不到一醉之下,竟撞進了先輩高人精研武學的秘**之中!“餘求敗不能”,僅此一言,足見其人武功之高絕無匹!“窮研此道,無有終日”,高嶺立峰,當有曠古絕後之技要!劉毅急忙調息凝神,細讀下去。但以下的文字,似與武學全無相干。下面寫的是:“老子有云: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復觀,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覆命,覆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兇。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歿身不殆。鳴呼,斯言也,武學之至上要理,神功之無敵心訣!想餘十歲習武,逾經七十餘載,皆昏昏然不明此理,幾如盲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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