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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的往事,連忙噤口。
當年飯店擴建工程爆發財務危機,為了避免雙親苦心經營的飯店被財團併購,姐姐向彤毅然決定嫁給韓克仰,背叛了厲呈韞,在他心口留下一道傷痕。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心裡的傷痊癒了嗎?抑或仍拋不下過去呢?
向柔沒敢探問,她低垂目光,細心地注意到他兩手的指節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戒指,他……還是單身嗎?
是不想愛,還是不能愛?
“嗯。”厲呈韞輕應一聲,啜飲咖啡。
再聽到紀向彤的事情,他的心沒有興起一絲波瀾,猶如在啜飲著一杯白開水,淡而無味,倒是向柔一直讓他放心不下。
“厲大哥,你怎麼會突然想回臺灣呢?”向柔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終於探問出口。
“總公司派我回臺灣接任研發部副總經理一職。”他誠實地說。
她眼色一黯,那抹熟悉的隱痛再度浮上胸口。原來,他不是為了她回來的,她還是太過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那很好啊!”她硬是擠出一抹笑容。
“向柔,有一件事我必須對你說。”他望著她,表情嚴肅。“關於我們過去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我不該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倉促地選擇離開。”
“所以,你是要對我說……”她忐忑不安地注視他。
“對不起。”他低聲地說。
“對不起……”她怔愣地重複著他的話。
她是盼著星星、盼著月亮,才盼到他回來的,但完全沒有想到盼到的卻是“對不起”這三個字。
難道對他來說,他們曾有的一切完全沒有意義嗎?她之於他就只是一時寂寞的溫存,清醒後的愧疚,沒有其它了嗎?
她垂下眸,凝看桌面,雙手捧著咖啡,隔著溫熱瓷杯煨暖了她冰涼的手指,卻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原來這就是兩人故事的結局,太傷人了。
她將他視為自己人生的全部,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敢掉淚,默默地忍受思念的苦,承受著被拋下的痛。
但在他的心底,她卻只是一個愧疚。
“向柔,關於當年我選擇離開,或許你會覺得我太過自私、太過殘忍,但我一直都以為這是對你和我最好的方式——”不曉得為什麼,明明向她說了對不起,但他的心情非但沒有解脫,反而越是沉重。
“厲大哥,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向柔深吸口氣,打斷他的話。“以前的我太年輕,對感情太過一廂情願,才會有那麼多執著的念頭。”
她望著他一臉愧疚的表情,他說得越是真心誠意,看在她眼底就越是諷刺。
他千山萬水地趕回來,要的無非是一個寬恕、一個解脫,這點最後的寬容,她紀向柔還做得到。
當年二十二歲的她,愛得起,放不下;現在二十八歲的她,人生多了歷練與波折,明白了愛情不是等得夠久、愛得夠深,就一定會有所回報的。
“向柔……”他聲音低啞,表情複雜地望著她。
“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你也不要一直擱在心頭。感情這種事本來就講求緣分和感覺,不是談公平與是非的,你不愛我,不代表就有愧於我。”她硬是擠出一抹脆弱的笑容。
她說得越是雲淡風輕,厲呈韞就越是覺得不安,這樣堅毅世故的她,不像他記憶中的紀向柔。
她變了,是歲月改變了她,還是當年那個殘忍的自己呢?
“厲大哥,你願意來看我,我很高興,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來‘茉莉會館’了,因為你的出現會造成很多人的困擾……”她指節泛白,彷佛隱忍著極大的痛楚。
只要將他推離她的世界,他就不會知道她隱藏的秘密,那麼他心裡的愧疚也會少一點吧……
“我懂了。”他理解地說。
向柔不願意再見他,而向彤已經有個美滿的家庭,就算他對過去有多麼割捨不下,也得顧及她們的感受,他的出現是最突兀的打擾。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彼此間蔓延著。
“厲大哥,再見。”她低頭,決絕地說。
厲呈韞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起身說道:“向柔,再見。”
她用眼角餘光瞟見他偉岸的背影,一步一步地朝著門口走去。
她的心揪擰著,眼眶刺痛,強忍著欲哭的衝動,沒開口喚住他,而是放手讓他離開。
這是她對他最後的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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