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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而刺眼。

“照此下去，五百年之事，又將重演。”

“而我，卻又老了。”

他靜默半晌，轉身對樓何似道：“目前暫無戰亂，天下還算太平，你出宮以後，盡其所能，讓那些魂魄轉生罷。”

樓何似應了聲是，便退到了清桐院外。心想自己長久不回，也該去探望一下白如琢，至於朔飲羽，看那次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還是算了。

進了湖邊的院子，來到一個小獨院外。只見牆頭上挑出數杆翠竹，微風拂動，沙沙作響。院中數間書屋，細竹窗欞撐起，安靜十分，只有侍女偶爾的打掃之聲，細細的刷過地面。

輕敲門扉，不一會，傳出溫靜聲音，道：“進來罷。”

一進內室，就見到書。

一屋子連一屋子的書……就好象在人族一般，密密麻麻的排著序，編著號，一張棗紅木大書桌擺在側邊，白衣人擱下筆，回過頭來，額上玉環微微顫動。

樓何似笑道：“白大人，多時不見，別來無恙？”

白如琢微微笑了，道：“尚好。”

原來兩人關係微妙，現在多日不見，樓何似居然有一種出奇的親切感，走近兩步，調侃道：“白大人可真是勤學，大大勝過何似。”

白如琢搖頭淺笑道：“休要調侃我，不過個人喜歡罷了，你若想看，也可以到我這裡來取。”他一面說著，一面帶他走出書房，在客廳的圓桌上泡了一壺新茶，斟了兩杯。

樓何似搖頭笑道：“何必自謙，嗯…這裡的書要看完，怕都要幾百年呢。”

白如琢靜了靜，嘆道：“大劫將至……我輔佐王上，別無其它才能，因此情願收集天下書籍，匯為一本，以使經典流傳後世。五百年前，就因為此，許多秘本毀於一旦。”

樓何似輕咦一聲，心中對他的評價又上了一分，說是如此，但若不喜歡，誰又能堅持這許久。以他的眼光，白如琢完全是非常快樂和激情的去做的……

他喜歡愛學習的人。

兩人一時無聲，互飲了一口茶。白如琢輕嘆，又道：“在以前，其實並不是這樣的……這幾千年來，戰爭越來越頻繁，人心也愈加險惡，王上涅盤數次，法力卻一次弱過一次，如琢……實無能為力也。”

樓何似靜默，突然觸及前塵往事，一時心酸，道：“莫要多想了，一人或許有回天之力，卻無法扭轉一個百姓的想法，身處天地間，自有其走向，縱使悲苦……也是無奈。”

白如琢輕輕搖頭，道：“我也知道…太長久的事，畢竟不是我們的範圍……目前該做什麼，便做什麼罷。”他說到這裡，神色突然微黯，道：“你還記得那位邗知州麼？”

樓何似想起治水，點了點頭。白如琢道：“到人族臥底，我本是不願，奈何顧全大局……那人也有高才，只是被上面打壓，我燒了他的信，是故意不使他出頭的。”

樓何似低低道：“在所難免。”

白如琢又嘆一聲，目光投向窗外，似望向了極遙遠的地方，道：“你說，這一切何時才會結束？”

149、破殼

下得山來，一時竟得了空閒。樓何似不想立即回族，想起那個從獸族偷來的蛋，決定去看上一看。輕鬆潛入獸族領地，找到那山中，終於尋得了那個小洞。

要不是特意記了下地形，恐怕自己都找不到了……

揮手解去障眼法，才撥開藤蔓，突然聽見其中一聲響動，微微一驚。

竄進洞去，拐到那個蛋前，卻見陰氣防護壁不住顫動，顯然被撞擊已久，已經出現了裂紋。他未思考太多，揮手讓陰氣消失，突然一團深色的東西衝了出來，顯然是撞了個空，咕咚摔了個四腳朝天。

樓何似噗嗤笑了出來，看著那一團褐色的東西蹬著爪子爬起來，瞪著一對小眼睛看著他，頗有兇惡攻擊狀。

這東西……這東西……

鋒利的彎刀牙露了出來，眼睛小小的，面板糙糙的，兩隻小爪子抓啊抓，下面兩條後腿粗壯有又力，爪子在地面上放肆的留著印痕。

樓何似在心裡乾笑了兩聲，這東西怎麼那麼像某種史前動物啊……

就是那種……傳說中的……

暴龍……

把張牙舞爪撲過來的小暴龍接住後，他被迫在身上加護一層陰氣。

危險動物，謹慎照看。

小暴龍掙扎了半天，發現反抗無效，吱吱呀呀尖叫起來。樓何似眼明手快，一把將它嘴巴捏住，登時讓最後的抗議也化為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