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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下至平民百姓的大部分人群,幾萬乃至幾十萬人在這場運動中喪生。從長遠角度來說,它影響了中國近現代歷史發展的程序。孫元起作為芸芸眾生中的一員,自忖難以在這場運動中獲得一個明哲保身的機會。
作為一個理科生,孫元起對義和團運動的瞭解,只侷限於前世中學歷史課本所描寫的片段,間或夾雜著《神鞭》等影視作品的描述,覺得那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反帝國主義戰爭”。印象中,前世中學歷史課本上有一面義和團的三角旗,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扶清滅洋”。
在以前,或許他會和其他人一樣,同情義和團,仇視洋人、仇視外國傳教士,認為他們是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幫兇。但自打來清朝以後,先後接受康格先生一家、丁韙良大人、盧瑟福等人的幫助,覺得洋人和中國人並沒有兩樣,都是既有壞人也有好人的。“滅洋”,就是殺光洋人,那麼康格先生一家、丁韙良大人都屬於被消滅的物件。這樣對麼?
而且,自己呢?中國人最清楚“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而且比起恨洋人,更恨“漢奸”“二鬼子”!自己在旁人眼中,毫無疑問屬於“二鬼子”吧!所以自己現在的境遇,就像溫水中的青蛙,在不經意間,一步步逼近死亡。
對死的恐懼,對生的渴望,迫使孫元起不得不關心眼下的局勢。春節之後,每天他都會讓老佟出去打探訊息。老佟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還是八旗子弟,在京城五城九門,絕對的一個“地頭蛇”,出去轉一圈,見幾位熟人,喝喝茶,聊聊天,北京城的大風小事,便門兒清了。
最初,老佟對於這項“業務”還很是好奇,不知孫先生有何打算。只見他每日給自己一點零錢,讓自己出去打探訊息,然後回來說給他聽。便開始亂猜:這是孫先生想聽著解悶呢?還是想打聽什麼事兒呢?難道是怕自己悶著,給自己一個消遣的法子?
不過,孫元起對老佟確實沒說的,供吃供喝供住供花銷,還免費給他教孫子。孫元起吩咐他去打聽訊息,問都不問,就出門了。這樣,每天孫元起都能聽到清末版新聞聯播:從太后懿旨,到軍機糾紛;從水旱災荒,到柴米油鹽;從京劇名角,到青樓頭牌……
如是半個月,孫元起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孫元起只好指示老佟打探的大方向:最好打聽一下北京人最近有什麼大的活動,比如,有沒有人結社集會、組織練拳什麼的。;
果然,在農曆二月底(西曆3月底)的時候,老佟回來告訴孫元起一個不起眼的訊息:在東單牌樓西裱褙衚衕于謙祠內,出現了一個義和團壇口。
聽了這個訊息,孫元起渾身一激靈,感覺有冷氣從腳底直衝頭頂:看來,歷史還是固執地按照劇本往前發展啊!當下,連忙指示老佟:一定要注意打探這方面的訊息!
老佟不明白孫元起為什麼要關注這方面的事情,不過看孫元起一臉凝重,知道這事兒恐怕不像自己想象那麼簡單,所以乾脆地答應了。
又過幾天,老佟回來時,手裡捏著一張紙,急急忙忙來物理講習所找孫元起:“孫先生,您看看這是什麼?”
孫元起急忙接過來,一看,卻是一張揭帖,上面寫著:“最恨和約,誤國殃民,上行下效,民冤不伸,原忍至今,羽翼洋人,趨炎附勢,肆虐同群……”連忙問:“老佟,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老佟顧不得喘勻氣,就達到:“從西什庫教堂的牆上揭下來的!據說,現在北京城的教堂上都貼了這個,據說三月底要與教堂為難,還說,要殺盡洋鬼子呢!”
孫元起的臉色有些發白。
旁邊的學生聽到聲響,都圍過來。劉斌是直隸人,似乎對孫元起手裡的那張紙很熟悉:“哦,先生,您拿的不是義和拳的揭帖麼?”
顧之麟、陳驥德都點點頭,表示贊成劉斌的說法。
“你們也知道義和拳?”孫元起抬起頭。
“自然!”陳驥德答道,“春節回家的時候,發現保定府處處都有人設場練拳。有些地方,夜聚明散,練習秘法,說是要年前年後起事,毀洋教,滅洋人呢!”
顧之麟是滄州人,知道得更多,補充道:“嗯!我回家的時候也發覺了,遍地都有人在練拳呢。這些人,主要是種田的。據說,跟著師傅練拳,少則1天,多則103天,便可習會。練得拳法後,即可降神附體。降神時,好像是羊角風發作一般,面紅眼直,口噴白沫,飛拳踢腳,力氣極大,可以刀槍不入。所降之神,有關二爺、張飛、孫大聖、豬八戒……”
旁邊的幾個人聽得如痴如醉,老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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