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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元起直接無語,果然低調的謙虛才是高調的炫耀!想當年,兄弟我學英語,半年才背完二十六字母,會說幾句“goodmorning;teacher”、“goodbye;mr。smith”而已。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順手把遞過一本教科書,問道:“這本書,你沒問題吧?”
楊度隨手翻翻,滿臉自信:“要說別的,或許還有不明白的。要說這類東洋史,一點問題沒有!”
“如果楊兄這幾日在船上有空,敝人有個不情之請?”孫元起對著楊度微微鞠個躬。
“請講!”楊度拱拱手。
孫元起拍了拍手中的一大摞教科書:“任公命我編一本教科書,結果給了一大堆參考書都是日文的。如果皙子兄有空,想煩請你從中選出三五本優秀的,乘著在船上的空暇,給我講講書中的內容和體例。”
“正所願矣,不敢請耳!”楊度乾脆地答應了孫元起的請求。
這客輪從橫濱出發,還要停靠大阪、神戶、福岡、長崎等地,最後到天津塘沽總也要三四日。從第二天,楊度就上、下午各給孫元起講授內容,正好能把一本說完。在講述過程中,楊度還時常發表自己的看法,比如說這兒錯了,根據《漢書》應該是怎麼一回事兒;這兒漏了一件大事,《資治通鑑》是怎麼說的……孫元起也跟著學了不少知識,撿裡面重要的、對自己編書有啟發的,都認真抄下來。
到了第五日早上,兩人就不再講課,因為海水已經變渾濁,想來天津近在咫尺了。
孫元起正在甲板的僻靜處悵望,就見楊度搖著一把灑金紙扇,一步一步踱過來。孫元起見了,心中暗暗發笑:這海上早晨甚涼,風也很大,這騷包還拿拿著紙扇扇啊扇的,也不嫌冷,耍酷賣萌麼?
楊度看孫元起盯著自己的摺扇看,直以為是喜歡,便“刷——”地合上摺扇,遞了過來:“這是我寫的扇面,若是喜歡,便送與你!”
“……”孫元起自然不能說不喜歡,只好接過來,還裝模作樣地開啟看看,上面是句詩:“五六月間無暑氣,二三更裡有書聲。”因為是楷書,孫元起倒也認得,當下抱拳:“好句,好書法!謝謝皙子兄割愛。”
“哈哈,客氣!客氣!”楊度在孫元起身邊立定,一起憑欄眺望。突然,對孫元起說道:“百熙,你是否奇怪那天在橫濱,為何我要替你和任公斟酒呢?”
孫元起一愣,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兒了,怎麼突然提起來?便順著他的意思說道:“我心中也覺得非常奇怪,卻又不好詢問。”
楊度突然說出一番令孫元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吾師湘綺老人在與曾文正公幕下多年,賓主極為相得。世間皆傳文正公《冰鑑》一書,以為文正公精擅君平之術,天下無二,殊不知吾師亦邃此道,數與文正公評說,自是一時瑜亮!”
孫元起不知如何應答,只好裝作深沉,看著楊度,等他繼續說下去。
楊度果然接著說了下去:“我在老師門下問學三年,經史百家未獲寸進,唯獨於這相人之術,卻略解箇中三昧!”
“相人啊?”說到相面揣骨,由不得孫元起不感慨:
遙想初中那會兒,懵懂不了事,有次電子錶壞了,去一修表攤上修,攤主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帶著老花鏡,鶴髮童顏,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一檢查,電池沒電了。換上電池,非要親手給孫元起戴上。一摸孫元起的手臂,滿臉驚駭:“啊呀,龍筋虎骨啊!以後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好,修表費20!”
等回頭一問,換塊電池不過三五塊錢,大為光火,就去找那老頭理論理論。還沒走到攤前,就看到老頭給另一個人戴上手錶,還是滿臉震驚:“啊呀,龍筋虎骨啊!以後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好,修表費30!”;
自此以後,孫元起再也不相信算命的了。
“是,敝人對於相人之術頗有研究!”楊度沒有看孫元起的表情,自顧自說下去:“就說你、我和任公三人。一般來說,算命的人最忌諱的事情就是給自己算命,有道是‘算命莫算己,算己死無疑’。可是人人都好奇啊,哈哈,所以我自己給自己看過相。我呢,是依人成事的命格,可是眉眼相迫、兩頰無肉,此乃孤寒薄弱之相,註定終生勞碌,負盡謗名,無功無德。文章也與身共朽,皆不能傳世!最為低下。故為人斟酒,也無不可!”
楊度自傷片刻,接著說道:“至於任公,耳高眼大,鼻高手長,本來是富貴清秀之相,可惜地閣有缺,不能立功。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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