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義狐(第1/3 頁)
此“漢鍾離”非彼“漢鍾離”,一者為“漢朝之鐘離”,姓“鍾”名“離”,一者為十試呂洞賓,自稱“天下都散漢鍾離權”,姓“鍾離”名“權”。這個故事,卻是出自明末清虛散人之作《清虛怪談》之中,一則著名故事――義狐。
講的,是漢朝時期,一名為鍾離的將軍,於行軍途中,救了一隻白狐。後來,將軍受傷卸甲,歸於田園,此白狐為報救命之恩,化為一女子,尋那鍾離結為夫妻。鍾離之母,性刻薄,對這女子百般凌辱,更數次使鍾離休妻,鍾離不願。後,女子被鍾母暗中下毒害死,化出原形,眾皆駭之。鍾母同時說了一門親,要鍾離完婚。鍾離在新婚之夜,服下毒藥,和自己的妻子死於一處。
“義狐”就是這麼一個很傳統、很大眾的“愛情故事”。
這個故事“她”早就聽過――
當然,“他”沒聽過。
“新婚之夜,賓客如雲。新郎引著新娘,進了堂,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交拜……熱鬧了足足半夜。新娘蓋著蓋頭,在洞房裡等著,新郎醉醺醺的,進了洞房,他‘哈哈’的笑,聽著聲音,卻又像是哭……”
任紅梅的聲音,輕的、柔的,就像是天空中,悠忽飄過的雲朵一般。輕輕的,隨風而過,不留下絲毫的痕跡。
聽著……
那聲音,是那麼的好聽;那聲音,交織出的故事,吸引著她,不覺沉迷其中。
“他們喝了交杯酒,然後就洞房了……”
唏噓一句。
任紅梅的聲音,低沉了一些,道:“第二天一早,新人是要去給父母問安的,新媳婦有些忐忑的起來――新媳婦,總是怕見公婆的。她穿了衣服,推了一下身邊睡著的男人,低聲的喃,‘夫君,起來了,夫君!’然而,新郎卻一動不動,無論怎麼椅,他都一動不動。他死了……”
“死――或許是一種解脫。”
“他心愛的妻子,生生的被母親毒死,他卻無能為力。他想恨,卻又不敢恨,他必須要聽從母親的話――這是當時的道德。母命難為!”
“好……”
“現在,母親安排的親,他結了,這並沒有違逆母親的意思。現在,安安,你等著我,我們馬上……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將我們分開!於是,他飲了毒酒,期待著和他心愛的妻子相會……”
故事,就這樣結束――
這個故事,就和《孔雀東南飛》一樣,是那麼的沉甸甸的,壓的人難受。
道:“她真傻……”
“她”自然是“安安”――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為什麼要“以身相許”的,自己犯“賤”呢?只怕,是得救的那一刻、那一秒,在安安的心中,就只剩下了那一個高大、威武的背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了吧?
“她”是中了“情”的毒――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是啊,真傻……”
任紅梅也嘆了一聲。
她輕輕的側頭,嘴唇在的嘴唇上一點,舌頭靈巧的一卷一送,一口溫溫的瓜子仁,就送進了的口腔。任紅梅道:“可人啊,都有犯傻的時候……有一個叫雷德思的作家,在他的書中,說過這麼一句話――”
問:“什麼話?”
“一人一生中,回首過往,後悔的事情比比皆是,但唯獨是犯傻時候所做的事情,是不會後悔的!”
這一句話,是那麼的有道理――人,不就是這樣麼。
“哦。”
“哦”了一聲。
香香的瓜子,在臼齒的研磨下,合著唾液,變成了細漿吞下,將自己的心情,收拾了一下,從故事的“陰影”中,擺脫出來,說道:“竟然講這樣的故事,聽得人心情都不好了。任姐姐,這個故事,誰寫的啊?”
《義狐》知道。
畢竟,小的時候,小姨給她講過這個故事。
可《義狐》的出處,作者,是不知道的。
任紅梅一笑,說道:“故事的作者啊?叫王懷安,自號清虛散人,自幼便喜荒誕怪精之類的故事,後來科舉不成,就乾脆不考了,安心的做了一個閒人,四處採風,蒐集一些鬼怪故事,整理起來,就成了一本《清虛怪談》,這《義狐》就是其中的一篇……”
這一解釋,才是瞭解――原來是清虛散人王懷安寫的啊。這人不就是另一個版本的蒲松齡麼?
道:“哦,知道了。”
……
須臾,便是正午。
一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