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不著．

我咬著牙強忍著滿眶的淚水雙膝跪將下去，憤怒和委屈讓我緊抿著的雙唇不斷的顫抖．

死盯著水泥地的一點，我低垂著頭憤恨的像是要把那一點盯出一個洞來似的．

死都不能哭！

這是我那被人任意踐踏了的自尊，僅剩下來的倔強．

被人勒住脖子的時候，驚訝錯愕遠比恐懼來的更激烈。

被捂住口鼻的時候，不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的害怕讓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風張狂著肆意吹過的時候，可以感受到溼透的衣服貼住身體的那種冰冷。

被拋落池水後的無助與恐懼，感覺比包圍淹沒了自己的水更令人絕望。

“救上來了救上來了，快！”

岸邊的人們鼓譟著。燈籠和火把交相輝映著，把一個本來已經死寂的深夜，鬧的像炸開了鍋似的熱鬧。

一個滿身都被水浸溼的小太監蹣跚著艱難的從爬上岸邊。還奮力的拖拽著一具匍匐著的人體。他像是已經耗盡了最後的那麼點力氣，無力的跌倒在地上奮力的喘著粗氣。用那烏黑的衣袖擦著自己臉上橫流的水漬。

“快看看，還活著嗎？”

我看到了胤禛的臉，在黑夜裡依然冷若冰霜，堅硬如石。

他身邊的一個御林軍長官彎下腰，將那剛被救上來匍匐著的人翻轉過來。

“啊！”

倒抽氣的聲音響了一片。連胤禛的臉色也變了。

那是一具已經死去了壯年男子的屍體。

整個身軀袒露在外的面板都已經青紫。不管是臉還是四肢都被泡的滾圓滾圓的。

那具屍體怒瞪著一雙不甘心怨恨的眼睛，雙手呈爪舉於胸前。即使被拋屍於水池之中，也沒能洗去他十指上的血跡。並不知道那究竟是殺害他的人的血跡還是他自己的血跡。

只是他如此駭人恐怖的死法，實在令人心驚。

風呼啦啦的吹過，肆虐著搖擺樹梢，樹影婆梭間竟猶若鬼泣。

“啊！”

我猛然睜眼。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屋子裡，粗大的房梁。

只等片刻之後，才意識到是自己做了個噩夢，這才如釋重負的疲累的重新閉眼。幾秒之後，又因為實在害怕又睜開了眼，直勾勾的盯著黑暗不知所措。

“小姐，你沒事吧？”

房樑上，傳來一個猶豫的男聲。

“我沒事。”我輕笑著回言，從床上摩挲著爬起來，“只是做了噩夢而已。小的時候，在江邊看到撈起來的死人。怪嚇人的。魏大哥，我嚇著你了吧？”

“也難怪小姐會做噩夢，遇到那樣的事女孩子家家誰都會怕吧。”樑上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嘆著氣道，顯見的很是同情。

“魏大哥……這幾日裡辛苦你了。”我蜷起雙腿用雙手環抱著仰望那坐在樑上的黑影，“其實大半夜你不用待在樑上的，下來歇歇……。”

“蘭欣小姐，這萬萬不可以。卑職躲在這樑上已經算是出格了。如果不是為了您的安全考慮，四爺也不會下令要我等日夜就近護衛。”

“雖然是這樣，只是我很越來越過意不去了。你們為了保密，隱藏的連跟我的丫鬟都沒發覺。就是連吃食飲水都是自己解決的。”

“小姐不必這麼想，幹我們這一行的，這麼做是理所應當的。”

“……魏大哥，我託你們把我典當的東西可都辦妥了？”

“小姐請放心，阿武明天來換班的時候，會把銀兩一併帶來。”

“想來你們都很好奇吧，我怎麼好端端的把皇上和娘娘賞的金銀首飾拿去典當吧？”黑暗裡，我發出瞭然於心的輕笑，

幾天之前．原本賞給額孃的物件早就被大房裡搜刮強佔了去了．好在我機靈；把賞我的那些首飾都預先悄悄的裹在衣裳裡，並沒有和其他的賞物放在一起；這才倖免遇難。本來就是想悄悄的藏些私房錢；沒想到這次還真是陰差陽錯的做對了。

“屬下不敢。”

“想必你們四爺也很不解吧？”我語氣涼涼的。回答我的是死寂的沉默。

“魏大哥可知道我為什麼不派秋嫻去，反而是勞煩身為四爺手下的你們？”秋嫻是跟了我娘許多年的丫鬟，為著我說想要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娘特意把秋嫻撥來給我使喚。

“屬下確實……不知。”看來在魏徵的心裡果然有過這樣的疑惑。

“就算我叫秋嫻拿著這些物件去典當，你們就在近前保護，不可能不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