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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又彷彿在向我質疑詢問。
“娘娘一連四個‘為何’,奴才該如何回答您呢?”我悵惘一嘆,心愈發壓抑躁動,是被這個皇宮所逼嗎?心頭彷彿有一塊千鈞大石壓在我心頭,我無法移動它分毫。
她緩緩地將身子坐正,再慢慢地癱軟到椅中,沉沉地閉上眼簾,不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奴才想問娘娘一個問題。”我沒得到她的回應,但我知道她在聽,就繼續問了下去,“皇上真的只因你救過那位姑娘而冊封你嗎?”
依舊緊閉雙目,閉口不答任何一個字,但她胸口紊亂的起伏已經給了我答案。雲珠,真的是個很單純的孩子,連騙人,都不會呢。
當夜我就聽聞一個訊息,靜夫人已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皇上高興之餘設宴養心殿,請眾妃嬪前去赴宴慶賀,畢竟靜夫人是第一個為皇上懷上子嗣的妃嬪。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今有了子嗣就能更加穩固皇室根基。
今夜我本想為雲珠盛裝打扮一番出席晚宴,她卻拒絕了,她只讓我為她稍施粉掩去疤痕。我知道她的用意,她不想與眾妃爭奇鬥豔。在這後宮像雲珠這樣沒有慾望和城府的女子已經寥寥無幾了。
我與南月伴著她至養心殿,裡面云云眾妃已不下二十人,個個美豔絕倫,爭相鬥妍。坐在皇上左側的正是當年的韓昭儀,如今的韓太后,她已三十有餘,依舊風華絕代,冰肌玉骨,只是眉宇間少了當年的風情萬種,嫵媚嬌柔,多了一份成熟老練,肅穆嚴謹。右側坐的是祈佑的皇后杜莞,她一直溫莞煦笑,神情自若,當了皇后就是不一樣,學會了冷靜自持,這麼多年來,她一定收斂了不少。杜莞下首是一臉疲倦卻依舊自負的溫靜若。
靜夫人,鼻膩鵝脂,香培玉琢,其素若何,珠翠輝輝,觀之高傲。
鄧夫人,翩躚嫋娜,纖腰楚楚,娥眉顰笑,唇綻如花,榴齒含貝。
陸昭儀,明眸皓齒,柔媚嬌倩,皎若朝霞,珠光寶氣,光豔照人。
妍貴人,蓮步乍移,迴風舞雪,冰清玉骨,其神若何,淡雅高貴。
華美人,淡掃娥眉,質美如蘭,香嬌玉嫩,盈盈秋水,仙姿玉色。
惠才人,月眉星目,綽約多姿,珠圍翠繞,秀色可餐,分外妖嬈。
……
這些就是祈佑的後宮啊,皆是天資國色,令人看一眼都已難忘。我不禁昂首望著居於龍椅之上的祈佑,俊雅秀目,龍章鳳姿,皓齒朱唇,眸若深潭,神儀明秀,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王者氣派,令人只可遠觀,而不敢褻瀆。
在與韓太后低語的他突然轉頭朝我這兒望來,目光鎖定的不是別人,正是我。也許是被他仿若深潭的眸子吸引住,我一時竟忘了移開目光,就這樣靜靜地與他對視。
“雪海,在她們中,是不是我最醜?”繡昭容的一聲低喚將我敲醒,我倉皇地移開目光,不自然地回道:“娘娘,您一定要有信心。”
我藏於衣袖中的手緩緩握拳,剛才那份傷感哀傷,我真真切切地體會到,那是壓抑許久已死亡的心,因他的目光再次獲得重生,那種久違的心動,可以稱之為幸福、甜蜜嗎?那一瞬間……屬於我的也僅有那一瞬間的注視而已。
這次的晚宴在祥和安逸中結束,靜夫人由皇上親自送回百鶯宮,其他嬪妃也都各自回宮。而韓太后卻將繡昭容叫住,喊往太后殿。一路上她也只是閒話家常地慰問幾句,也無鋒芒畢露的問題,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止慰問幾句這麼簡單。
梧桐臨風枝搖散,晚來溢清寒,稍攏衣襟御小寒。隨著太后至金碧輝煌、莊嚴肅穆的太后殿,韓冥就迎了出來,我一見到是他,立刻低下頭不去注視他,心中又想起中秋之日他對我說的話。
“只要你願意,我現在就向皇上要了你,你就不用再承受如此傷痛。”
那一刻,我真的動搖了,很想開口答應,但是我的心不允許,不允許我的心裡裝著祈佑卻與韓冥在一起,不允許我拋下身邊孤立無援的雲珠而離開,所以我拒絕了,狠狠地拒絕了。
“不可能,我的心只有一顆,它全給了一個人,那就是納蘭祈佑。”
他聽完我的話後就笑了,笑得輕狂,夾帶著幾分凌傲。這樣的他,我第一次見。
“你猜,太后、侯爺與娘娘在裡面說些什麼?”南月將頭湊了過來問我,擾亂了我的心緒。
我微惱地望著一臉詭笑的她:“你很想知道?”
她即刻點頭表示她的好奇,“若普通之事根本無須將我們支開留在殿外,肯定有著什麼不可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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