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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大概四個月不能來看你了。”
“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安心大婚吧。”我說完後沉思了許久,“你大婚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給你,就為你唱一曲《念奴嬌》吧。”
我清了清嗓子,心裡卻有些緊張。因為太久沒有開唱,怕唱不好,於是背對著他望著茫茫桃花小聲低唱:
纖腰嫋嫋,東風裡,逞盡娉婷態度。
應是青皇偏著意,盡把韶華付與。
月榭花臺,珠簾畫檻,幾處堆金縷。
不勝風韻,陌頭又過朝雨。
唱到此處,我的聲音也由最初的細小漸漸放大、放開,只是微微蹙起娥眉,心底的傷卻不能放開。
聞說灞水橋邊,年年春暮,滿地飄香絮。
掩映夕陽千萬樹,不道離情正苦。
上苑風和,鎖窗晝靜,調弄嬌鶯語。
傷春人瘦,倚闌半晌延佇。
直到夕陽即將落山,燒雲連綿萬里空斂蹤,韓冥才離開蘭溪鎮,我將他送到鎮口就回到桃源居。這個桃源居是韓冥找人專門為我所建,裡面很安靜,很少會有人來打擾我,對於這樣寧靜的日子我也樂得安逸。
推開屋門,我坐在青木梳妝檯前,對著銅鏡仔細瞧著我這張臉,素雅清秀,肌膚白皙如紙,隱約有些病態,眼睛依舊如深海明鏡熠熠泛光,每當凝眸低笑時兩頰都會有不灣不深不淺的梨窩,很是動人可愛。
自那日從山坡上滾了下來,我就被韓冥救了,將我帶回亓國的蘭溪鎮居住。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的,更不想詢問,那段往事我早已經不想再回首。我深深記得我的臉總共被靈水依劃了五道傷口,觸目驚心。但是我在意的不是我的容貌,而是被我收入懷中的奏摺,我發了瘋地問韓冥救我時有沒有看見那份奏摺,可是他卻說救我之時什麼都沒看見,我當場就哭了出來。我現在能擁有的只有祈佑那份對我的愛,可現在連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東西都不見了,我只能絕望。
後來我將自己鎖在屋中,根本不讓韓冥見我,也不敢讓他見我,一張已毀的臉還如何見人?可是他沒有介意我的樣子,一直在身邊安慰我,或許,那一日是他這輩子說過最多話的一天。
過了五日,我終於能冷靜下來,也想開了,臉只是一張皮面而已。可是韓冥卻帶了一位神醫來,其易容之術堪稱天下一絕,目的只為讓他將我的容貌恢復,我卻拒絕了。
“姑娘想要什麼樣的臉?”
“平凡。”
“還有呢?”
“只要平凡。”
想到那日與他對話後,他無言地望著韓冥的樣子仍覺得好笑,可能他認為世間的女子所追求的皆是美貌吧。但是我不想要,我不想再被人毀一次容,更不想要一張與袁夫人一模一樣的臉,我再也不想被人利用,所以我選了一張清秀淡雅的臉,一段平凡無奇的生活。
後來我對韓冥說謝謝,他說他是在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我只是苦澀地一笑,那我是該慶幸那日的決定是正確的吧,否則現在的我早就慘死深山了,世界上再也沒有馥雅這個人。我只是不捨,我不捨祈佑,哪怕我真的不能再與他相見,每月聽著韓冥帶回來給我的訊息就足夠了。
一年前,聽說皇上病重之日,東宮竟然策動了一場兵變的戲碼,想逼宮於皇上讓其退位。皇上何等精明,早就讓祈佑在暗處佈置好一切,在東宮逼宮那一日,大軍突然出動將其一舉拿下。太子千夫所指,皇帝憤怒之下將其廢黜,逐出皇宮永不得歸。而以皇后管教無方為由,將其打入冷宮永不復出。其後身為嫡子的納蘭祈佑名正言順地登上太子之位,半年後皇上病逝養心殿,太子登基為亓宣帝,尊九嬪之首韓昭儀為皇太后,冊封結髮之妻杜莞為皇后。
兩個月後已是桃花散盡,此片桃林長滿了一個個鮮粉嫩白的桃子,挨在牆腳的幾顆竟蔓延出小院。我站在院內聽聞幾聲清脆的聲音由外傳來,細聽此聲應是出自小孩子的口中。我當下就猜到是孩子貪嘴,正想摘那幾個蔓出牆外的桃子。我頓時童心大起,立刻推門而出,幾個孩子一見我出來,立刻想撒腿就跑。
我不急不徐地喊住他們,“想吃桃子的隨我進來。”而他們也很奇怪地瞧著我,似信非信地站在原地不肯動。
“進來呀!”我朝他們招了招手,很快他們就朝我奔來,我則牽著他們的小手走進院中。不可否認,我很喜歡孩子,因為只有孩子的眼神才是最單純無雜念的。只有在他們的眼中才找尋得到久違的純淨,而我的純淨,早就隨著時間歲月的推移而被磨光,但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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