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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上可說是情敵,要我們如何放下心與彼此相處增加情誼?而我又將以何種姿態在這弱肉強食的皇宮中生存下去?
“姑娘真美!”這是雲珠在為我梳妝時唯一所說的話,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有人稱讚著我的美貌,我已經分不清楚他們是為謀得私利來假意奉承我,還是我真如他們所言。久而久之我已經不願再費神去猜想其真假,現如今我對雲珠的話又起了猜想,她這句話彷彿另有深意,本想細問,終是未開口。她只是一個伺候我的宮女而已,我不想與她有過多的糾纏。
不出半個時辰,雲珠已為我挽好柳髻,細心敷粉施朱,還挑選了一件用名貴的紫菱金絲綢裁剪而成的衣裙為我披上。我多次對著銅鏡上下打量自己,深覺不妥,遂將耳上金寶翡翠耳墜卸下,又將髮梢上的玲瓏珠翠取走,最後脫下那身耀眼的赤紫百褶鳳裙。
雲珠則用奇怪且複雜的目光望著我的一舉一動問:“姑娘這是何故?”然後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被我遺落在地的衣裳後,將妝臺上散落的那些零零碎碎的首飾珠釵收進妝盒內。
“太引人注目。”我走至衣櫃,取出一件普通的淡緋色小褶素裙穿上,一件首飾也未佩戴,只是拿起一枚小巧的百蝶穿花珍珠簪斜別於髻側,再次打量鏡中的自己後才安心地離開妝臺。
我只是個蘇州鹽運使的女兒,在這些重臣家千金面前應該自持身份不要逾越為好。
轉身那一刻正對上雲珠讚賞的目光,原來這個雲珠也非池中之物。微微朝她一笑,她先是愕愣,隨後也回我一笑。我才發現她笑起來真的很美,美得動人心絃。
冰池澄碧空明,香徑落紅飛散,竹欄微涼,輕風襲惠畹。
在雲珠的陪同下,我到蘭林苑的偏園內堂,本以為自己會早到,卻發現我是最晚到的。一張偌大的紫檀朱木圓桌旁靜靜地坐著七位盛裝打扮的秀美女子,未佩戴金玉瓏簪的我在她們面前顯得格外寒磣。
我的遲到引得她們將目光紛紛會聚在我身上,僅一瞬間的觀望後她們就收回了審視之色。我明白自己已經成功地在她們面前扮演好了我的角色,我輕輕拂過額前低垂那縷縷流蘇,悠然地在最後的空位上就坐。
偌大的內堂卻在此刻格外安靜,所有人都沉默地呆坐於桌前,誰也沒動碗筷,氣氛冷凝得令人尷尬。
也不知道是誰打破了這冷到令人窒息的氣氛,首先介紹自己的身世,隨後又說了一些客套話。這才令我們漸漸放鬆了緊繃的神經,緊接著她們也紛紛淡笑著介紹起自己來。
“我叫程依琳,金陵人氏,二七年華,父親正就任兵部尚書……”
“我叫薛若,揚州人氏,二六年華,爹爹是揚州知府……”
“蘇姚,漠北大將軍蘇景宏是我父親!”此話一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也用眼角的餘光細細打量起這位坐於我左側的女子來。
“國色天香”一詞用在她身上一點也不為過,容貌端麗,瑞彩翩徙,顧盼神飛,宛然如生,她的美猶如空谷幽林中一抹暖陽,讓人看著都是一種享受。
原來她就是朝廷中手握重兵的蘇景宏大將軍的女兒。這位將軍應該是現今朝廷中唯一身家乾淨的重臣了,他不像其他官員那般或隨著皇后攀附權勢,或依附韓昭儀博皇上寵愛,而是在朝廷中保持中立,從不偏袒任何一方,面對東西二宮向其施加的壓力而毅然堅持立場,這是很難能可貴的。
我還未將目光從蘇姚身上收回,卻聽聞我正對面的女子開口了,“我姓杜……”短短的三個字硬是將所有人的目光從蘇姚身上轉移到她身上。
“我叫杜莞,我爹是丞相杜文林,母儀天下的皇后是我的姑姑。”雖粉白黛黑,卻弗能為美。但說話時的神態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高傲自負,舉手投足間皆充滿著名門貴族的高雅氣質。
她憑藉這句話博得了所有人羨慕的目光,可是我除外。她的出身何等高貴那又如何,能不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全憑杜皇后一句話。雖說她是皇后娘娘親哥哥的女兒,但是依我之見,太子妃的位置未必是她囊中之物。
“姑娘,你呢?”右側的薛若詢問起始終未開口的我。
“潘玉,年十五,蘇州人氏,父親潘仁就任兩江鹽運使。”我不如她們有著顯赫的身世,所以我的話並沒有引得誰的格外關注。
一次所謂的聚膳就在這看似和諧安寧之下宣告結束,我們便各自回自己的住處就寢。還記得臨走時一名聲稱是李公公派來傳話的小太監叫住了我們,說是明日卯時務必早起於內堂集合,宮裡要遣一位資質頗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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