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年權傾朝野的杜皇后竟淪落到如此地步,那麼曾經機關算盡,費盡心機得來的又是什麼?浮華名利終究是一場空。
“你來這兒做什麼?”幽怨悽然之聲突然由我身後傳來,毫無預警地嚇了我一跳,手中的燈籠隨之由手中滑落,冷汗由背脊滲出。一抹幽魂般的白影飄至我面前,用凌厲的目光狠狠地盯著我。我用力平復心中的恐慌,輕喚一聲“皇后娘娘……”
她一聽我的話立刻戒備起來,但神色卻多了幾分茫然之態。我立刻將手中的食盒擺放至早已沉積灰塵的桌上,再拾起掉落在地的燈籠,“是皇上派我來看您的。”
“皇上……不要……我不要見他。”她的臉色驚駭大變,揮舞著雙手,彷彿見到比鬼神還可怕的東西。我連連暗驚,是什麼令如此堅定冷靜的她這麼驚慌?
“娘娘,不是先帝,是您的兒子祈佑,他現在已是當今的皇上。”我抓住她的雙手,想讓她冷靜下來。
她一聽我的話果真漸漸平復了激動,怔然地凝視我,眼眶內閃著晶瑩的淚光:“佑兒,當皇帝了?”
我頷首而回望,再扶著她坐上床榻。她將我的手緊緊握住,冰涼之感如刀割蔓延我的手心。再見她傻傻地笑出了聲:“那麼佑兒一定承受了人所不能承受之痛,他該有多麼孤單啊!”說罷,眼淚頃刻灑出,“真的是佑兒讓你來看我的?”
雖不忍心欺騙如此狼狽的她,但是為了從她口中得知真相,我只能瞞著她,或者給她一個期望也好,即使她從未將祈佑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是的,娘娘。”
自諷地一笑,悄然鬆開我的手,“他還記得我這個母后……這樣狠心對他的母后?”
此刻她談起祈佑,態度與數年前簡直有著天壤之別,是什麼原因促使她這樣?“娘娘,皇上要我來問您一個問題,一個藏在心中二十五年不敢問出口的問題。”
“我知道他想問我什麼。”她瞭然地輕笑點頭,伴隨著止不住的淚格外淒涼,“他想知道為何我的眼中只有皓兒,把全部的疼愛都給了皓兒,卻吝嗇著不肯分一點點給他。是我的錯,我根本不配做他的孃親呀。”
“現在您的兒子已是一國之君,您再也不用有所顧忌,能如實相告嗎?”我隱約感覺,她也有著不可告人的苦衷。
她低垂雙眸,望著自己的雙手沉默許久都未說話,當我以為她不願意相告想繼續追問之時,她開口了。
“不是我不肯給他疼愛,而是不敢給。”她止住了淚水,迷茫地盯著門外的皓月悽婉一嘆,彷彿嘆盡了世間悲哀,“有時候,權力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呢,我正是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直到戌時,我才由碧遲宮離開,月洗高梧,悽咽悲沉,竹檻透寒。蕙畹聲搖,苔徑紛鋪,飄然塵冷。腳下踩著“沙沙”響的落葉,在這幽靜的翩舞閣內徘徊良久,此時早已人去樓空,珠兒你在黃泉路上走得可安好?姐姐為你報仇可好?讓那些曾經害你的人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可好?
狠狠地折下一枝殘柳,再將其折成兩段,最後擲在地上。正如南月所言,祈星沒有理由送匿名信,他不會不知道雲珠對祈佑的忠誠,就算殺了雲珠她也會緊咬雙唇不吐露一個字。根本不可能利用她來扳倒祈佑,那麼信到底是誰寫的?難道是祈佑!
方才杜皇后的話又隱隱傳入耳中。
“二十五年前,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謀害即將臨盆的袁夫人。我怕,怕她生下皇子後會奪去我的後位,奪走皓兒的太子之位。當下我就派了一個宮女朝她的茶水中下了紅花,只想讓她肚子裡的孩子流產,卻沒想到加速了她的生產之期。奴才們都以為她要生了,就請來產婆為她接生,袁夫人太愛腹中之子,拼盡了全力將孩子產出,最後體力殆盡而去。所有人都以為她是難產而死,卻不知是因我那一劑紅花。
“自那日起,我就陷入了內疚自責中,我不該一時鬼迷了心竅去害她,因此種下禍根。後來皇上竟起疑調查起此事,我恐懼之下將那名下藥的宮女殺死,以為此事就此了結。但我發現皇上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目光裡甚至有些厭惡,那一刻我就知道,皇上知道了一切,只苦於沒有證據,無法將我治罪。
“為了自保,我在朝廷裡擴充勢力,勾結黨羽,只想讓皓兒穩坐太子之位,將來登基為帝,就可以保護我這個母后。如若他不能順利登基,那麼我與皓兒將萬劫不復,這個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了。為了不想佑兒牽涉進這場恩怨,我儘量疏遠他,只為讓皇上將來對他手下留情。
“天下,有哪個孃親不疼自己的骨肉,每對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