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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梳妝麼?”
聞聲嘴角含著笑意道,“去把桌上那盤蘭瑰香菱冰糕給本宮端來。”
心婉輕輕蹙眉,卻還是照我吩咐將那盤緋紅嬌嫩令人食慾大振的冰糕給端來,我捻起一塊便放在嘴中細細品嚐。吃完一塊又是一塊,心婉有些著急的挪動身子,欲言又止。
我但笑不語,杜皇后,現在一定非常惱恨當日給了我一個機會吧。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盤中糕點已被我吃剩的寥寥無己,浣薇急急忙忙的從外邊衝了進來,我微微抬目注視她驚慌之色,她喘著氣,臉色因疾跑而更顯雙頰紅潤,秀色可餐,“皇后娘娘有些惱怒了,請奴才速速請您移駕正殿。”
心婉也有些擔憂的凝了我一眼,格外緊張,“這皇后娘娘是出了名的厲害,曾杖死宮嬪皇上未對她有所懲處。如今皇后來到昭鳳宮定是不懷好意,皇妃要慎行啊,萬萬不可像對待靜夫人那般……”
“心婉,今日你的話特別多。”我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去稟報皇后娘娘,本宮想呈現出最美的姿態去迎接皇后娘娘,請她再等等。”
遲疑了片刻,浣薇才離開。我單手撐著下顎,出神的望著天空中漫舞的飄雪,心中舒暢了許多。
“心婉,梅的傲骨與雪的冰清,你更喜歡哪樣?”我的聲音打破了堂內的寧靜,心婉未沉思便脫口而出,“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奴婢更喜歡梅。”
聽她言語談吐不凡,“你上過師塾?”
“奴才幼時曾偷偷躲在師塾外,偷聽先生講課。”清潤的聲音,伴隨著淡淡的苦澀。“我知道皇妃您頗有文才,今後跟隨在您身邊定能學到很多東西。”
“傻心婉。”聽著她強裝開心的聲音,自己也略微傷感,“你可會作詩?”
她立刻搖頭,若有若無一聲嘆息,“不會,奴才可羨慕那些會作詩的女子拉,出口成章。”
我倏的起身,將她領至桌案,“那現在本宮教你吧。”
“起承轉合,當中承轉是兩副對子,平聲對仄聲,虛的對實的,實的對虛的,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就如這句……”說罷便提筆在紙上寫下,“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心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真的?”她眸光一亮,不太確定的喊問了一句。
“自是真的,你並不笨,只要你肯用功。”我的話語才落下,浣薇就直奔了進來,神色恐慌,冷汗浸漫了額頭,“皇妃……皇妃……”她一口氣上不來,只能處在原地用力喘氣。
緊接著一陣喧雜之聲亦由外傳來,“皇后娘娘……您不能進去。”
“啪!”清脆一聲巴掌聲格外駭人,“狗奴才,本宮你們也敢攔!”昭昭憤怒之聲漸漸逼近,這傲慢的聲音不是杜莞還能是誰。
輕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毛筆,略微整整衣襟,再將別扣在胸前的紫棠寶鳳胸針擺正,離案迎上已踏入偏堂的皇后,“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一聲冷哼出自她口,眸中的怒火之氣昭然可見,“蒂皇妃你好大的架子,讓本宮在正殿苦等你一個時辰,而你卻在此舞文弄墨。”
我抬首而望,正好注視到她身後的莫蘭,粉嫩的右頰有鮮紅的五指印,還有略微的劃傷。這皇后娘娘的手依舊是這樣厲害呢,“皇后娘娘何須大動肝火,即使等了一個時辰您依舊親自來見我了,不是嗎?”我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她堂堂一個皇后,身份高貴,在眾奴才面前總要顧忌幾分。
她正顏厲色的指著我,全身因怒氣而顫抖著,“你放肆!”
我莞然自若的將她指在我鼻子前的手撥開,“皇后娘娘忘記當日與臣妾的賭約嗎?臣妾還未證明究竟是誰掌握著後宮的生殺大權,您就沉不住氣了?”
她瞪著我良久無發言語,我卻上前扶住皇后那搖搖欲墜的身子道,“皇后娘娘何不安心與臣妾同坐,細細品聊。臣妾也很想知道您今日此行目的。”
她的胳膊因我的觸碰猝然一怔,僵硬的順著我的力道而在花梨小木凳上就座,我回首對著早已看傻眼的奴才們道,“還不快去備上好的大紅袍與糕點,莫怠慢了皇后娘娘。”
莫蘭與心婉首先回神,其它人也跟著漸漸回過神,輕手輕腳的退出去準備著,屋內獨留下心婉與皇后身邊的一位丫鬟在一旁伺候著。
此時的皇后已恢復一貫的傲氣高貴,方才的失態早已不復見,清了清喉嚨道,“你與皇上早就認識。”不是詢問,而是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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