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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誅殺祈佑對嗎?”我輕笑一聲,直直地望進他的眸中繼續說,“當天下常年處在戰亂之中,百姓苦不堪言,你統一天下第一件事要做的卻是報復仇人而不是安定天下,你真認為自己有資格做皇帝嗎?”
他聽完我的話,良久才問:“祈佑,就有資格嗎?”
“是,他那個皇位得來得不光彩,曾經的他也是為了仇恨而想得天下。現在他卻不再是那個為了仇恨而一心想要得到皇位的人了,他說,這個天下四分五裂太久了,必須統一。而這一場大戰是在所難免的,唯有用鮮血才能解決一切。不管這途中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那是必然的,與其半年一小仗兩年一大仗地打來打去,不如一次性將血流盡。”
“說來說去,你還是向著納蘭祈佑。在你心中除了納蘭祈佑你就看不到其他人了嗎?”他猛然捏住我的雙肩,我蹙了蹙眉頭悶哼了一聲。
“我是就事論事。”我強忍著錐心的疼痛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也能兼濟天下,我絕對不會為祈佑說話。因為我相信……你並不比祈佑差。”
他緊捏著我雙肩的手依舊沒有鬆開,而是冷冷地笑了起來,最後轉為狂放的大笑。那笑聲如暗夜鬼魅一般充斥著整個密室,迴音陣陣。
良久他才平復了一下情緒,犀利地盯著我,“馥雅,你永遠是辰妃,永遠是昱國的人。昱國若統一天下,你便與昱國同生;昱國若被亓國毀滅,你便與昱國同葬。”
我被連曦一路拖拽著出了鳳闕殿,樣子有些狼狽。一直守在外面的祈殞一見我們出來立刻退居一旁,“參見皇上。”
“祈殞,你現在立刻回邊防駐守,你擅離職守的罪過往後再與你算。”連曦一把將我拖了過來,推至兩名侍衛身邊,就像是丟一件物品一樣,淡漠地對他們說,“帶辰妃去昭陽宮好好看守著。”
祈殞有些不能理解此刻連曦的舉動,疑惑地想開口說些什麼,“皇上……”
連曦一言打斷了他說的話,“祈殞,你現在就連夜回營,若是讓亓軍知道此刻的主帥竟擅離軍營,那我軍必定處於異常危險的境地。”
對上祈殞的眼神,我默默地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連曦的心意是沒人能左右的。
“是。”祈殞恭敬地拜別之後,毅然投身於漫漫黑夜之中,臨走時我看見他眼中的猶豫、掙扎。想必他也很想求連曦給亓國一段喘息的機會吧,可是他始終沒有開口,我們都知道,連曦此刻的決絕,要他放過這大好時機是絕對不可能的。
“辰妃,請。”兩名侍衛口氣恭謹卻很強硬。
沒有再看連曦的表情,我隨著他們一同轉身步出那重重遊廊。
蒼茫靄霧將樓臺宮殿重重籠罩,孤風吹落枝上殘葉,片片捲入萎草之內。浮雲遮月,星疏幾點,我再一次踏入了昭陽宮。
猶記得最後一次與連城的分別便是在昭陽宮內,那日下了好大一場雨,連城依舊來到昭陽宮,他說只為品我一杯雨前茶。我曾答應過,待我由亓國回來後天天為他泡雨前茶,卻沒想到那日是最後一杯。
如果當時連城能當場揭穿我已經懷孕的事實,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可是他不會,他從來不會厲色而對,更不會對我說一句重話。在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比連城對我還好的人,曾多次問自己,為什麼不愛連城,卻終究找不到答案。
對於連城永遠只是感動多過心動。
當我踏入昭陽宮的時候,出來相迎的是蘭蘭與幽草,她們倆再見我已經沒有當初的激動,而是平靜地向我福身喚:“辰妃。”
我與她們之間的距離似乎一下子疏遠了好多,記得曾經我與蘭蘭、幽草很默契,總是能有很多話說。看她們眼底的冷漠,那一瞬間我便知道她們在恨我、怪我,是我害死了連城。
接著她們為我打來了溫水梳洗,最後吹滅燭火便去外邊守候著我。
漆黑的屋子讓我感覺到冰涼與孤獨,曾經我與連城在這床榻同榻而寢,衾枕之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味,那樣熟悉。
我緊緊摟著覆蓋在身的被褥,淚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唸著“對不起”。
夜漸漸深了,有扇窗半掩著,涼風吹了進來,將雪白的帷帳捲起。只聽見一聲細微的開門聲,一個人影飄了進來,寢宮內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氣氛。
見那身影躡手躡腳地輕步朝寢榻走來,會是誰,難道是刺客?不會呀,昭陽宮裡裡外外早就被連曦派來的侍衛圍得嚴嚴實實,又有哪個刺客有這麼大的本領能正大光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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