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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試菜的心婉突然一聲悶哼,筷子由指間掉落,瓷碗摔碎在地,臉色蒼白一片。
韓冥倏地起身,“菜裡有毒。”
四大護衛皆拔刀而擋在我面前,戒備的環顧整個客棧,最後很有默契的將目光投放在已步下樓的白衣男子身上。
卻見白衣男子眉頭輕瑣,隨即一臉嘲諷之意,“諸位該不會懷疑我在菜中投毒吧?”
“我們可沒說,是你自己承認的!”刀光一聲冷哼,握著刀指在他面前。
“主子,與這群不可理喻的人多說廢話未免失了身份。”那位白衣女子依舊是一臉清傲,不屑的睇著我們。
我見心婉一口鮮血由口中噴灑而出,後不斷抽搐著,“心婉不行了,先救他。”我緊張的望著韓冥。
韓冥立刻橫抱起心婉衝上樓,我立刻小跑跟其步伐,在與那位白衣男子擦肩之時,我突然頓住步伐,凝眸打量著他,而他也是饒富意味的打量著我。他是誰,為何我越看就越覺得眼熟?
回神後,恍然覺得自己失態,立刻收回視線跑上樓。隱約覺得有道目光一直在背後盯著我,有冷汗輕劃過脊背。
進入廂房時,韓冥已經將解毒丸給心婉服下,上茅廁遲遲未歸的浣薇卻在此時出現了,她緊張的望著心婉,“怎麼回事?”
韓冥將已昏死而去的心婉放在床榻上,拉過薄被將她全身蓋好,“幸好此毒的分量下的不多,否則華佗在世也救不了她。”
行雲很肯定的說道,“肯定是那個白衣男子,他與客棧的老闆關係似乎非常密切。”
韓冥將目光投放至我與浣薇身上,最後輕輕掠過,“主子你先回房休息,刀光、劍影、行雲、流水,今夜我們夜探客棧。”
“是。”
屋內未點燭火,一片黑寂,唯有淡然的月光照進。躺在床上的我一絲睡意也沒有,只聽得萬籟寂靜,浣薇貼耳附在門上傾聽外邊的動靜。良久,她才正身跑至我床邊,小聲道,“主子,外邊沒人。”
我立刻由床上彈起,小心翼翼的推開後窗,目測一下二樓到地面的高度,確實有些高。若我要從這跳下去還不摔個四肢殘廢。
“去把被單扯下來,做條繩索。”我附在她耳邊小聲道,生怕我的聲音會傳至外邊。
浣薇聽罷,眼睛一亮,立刻開始行動。
對,我所做的一切只為今日的逃跑。
祈佑與尹晶大婚那日,我故意服下少量的毒藥,導致一夜重咳不止。而那位御醫也事先被我買通,只要他在祈佑面前說幾句話而已。果然,祈佑真的因我的病而放我回夏國拜祭父皇母后。
沒錯,放才浣薇藉故上茅廁,實是去伙房偷偷在菜裡下毒,只為將這一直形影不離跟在我身後的心婉給弄開。同時,這個下毒嫌疑自然就落在白衣男子身上,這樣,韓冥與四大護衛的目光將會轉向他們,根本無暇顧忌我了。
一條經多個死結相連而成的繩子已經完成,浣薇將一端緊纏腰間,後走至窗前,死死握掐著窗檻,“主子,快下去。”
我望著那條直垂地面的繩,猶豫片刻,後輕輕擁著浣薇嬌小的身子。在她耳邊輕道,“謝謝你。”
她受寵若驚道,“主子可別說這樣的話,這是奴婢應盡的本分。”
“你的恩情,我一定會銘記在心。”丟下這句話,我小心的翻過後窗,緊握繩子而下。
艱難的一段攀沿而下,手心有明顯的擦傷,終於還是安全到達地面。我再次仰頭凝望窗前一直微笑的浣薇,向她揮揮手。
她依依不捨的也向我揮了揮手,無聲的做了一個口型,“保重!”
狠狠點下頭,一咬牙,轉身朝黑夜中漫漫草叢間飛奔而去。上弦月一直掛在頭頂,為我照亮去路。
風露寒逼,寸草簌簌,晚寒蕭蕭,波間飛散。
當我以為成功逃走之時,韓冥竟如鬼魅般出現在我眼前,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的心漸漸冷了下去。
他之勾勾的盯著我,彷彿欲將我看穿,“你要去哪?”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我要離開,離開皇上,離開後宮,離開亓國。”
“你真能放下這段情毫無留戀的離去?”
“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他突然笑了,像是一種解脫,“那你可以走了,去尋找你的夢,碧水山澗,白馬長歌,笑嘆紅塵,一了你多年的夙願。”
怔然望著他說話時的神情,一字一語,多麼美好的詞。碧水山澗,白馬長歌,笑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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