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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選擇後者吧,這樣,就沒有人再膽敢用這件事來大做文章。
當我正欲開口時,他的臉上已經覆上了一層寒冰之霜,淡漠地凝視著我,複雜地開口道:“馥雅,不要將朕對你的容忍,當做你欺凌後宮妃嬪的資本。”
我微啟的唇因他這句話漸漸合上,手腳有些冰冷。這句話,是在警告我嗎?
他的目光鎖定在我的臉上,流連了片刻,默然轉身欲離開。我淡淡地出聲喊住了他,“祈佑,這就是你對我最後的容忍限度嗎?”
他的步伐僵在原地,沒有回頭,我細細打量著他的背影,等待著他說話。而他沉默了很久,才嘆了一聲,“不是容忍。我一直在用心去疼愛你,把你當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疼愛。”語罷,他未作停留,邁檻而出。
我立刻追了幾步,卻又停在了門檻前,無力地倚靠在宮門之上,遙望他那毅然孤傲的身影漸漸離我遠去。篆香消,風淅淅,天慘黑雲高。我的心底五味雜陳,異常淒涼。
祈佑,你說的話依舊是如此動聽。
如今我們的愛情還剩下了什麼?我想,僅僅是那最後的虧欠與最後的仇恨。
第十三章 鉛華盡鸞鳳
十日後,兵部尚書展慕天受封為當朝丞相,權傾朝野。
經過多日的爭論與皇上的堅持,今日對我的冊封聖旨與金印紫綬已經送到了昭鳳宮。宮中的奴才們一見聖旨到來,皆眉開眼笑地衝進了寢宮請我出去接旨。我聞訊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也不理睬身後已經跪了滿滿一大片請我接旨的奴才們,只是獨倚銅鏡妝臺前慵自梳頭。
鳳冠霞帔,玲瓏翡翠,金鳳鈿簪。望著鏡中致雅雍容,邪柔膩美的那張臉,我猛然將手中緊握的玉梳摔在地上。身後的奴才們皆戰戰兢兢地伏在地上,花夕開口道:“夫人,徐公公在外等候您出去接旨。”
我用銳利的眼神掃了眼已碎成兩半的玉梳,再望望伏了一地的奴才們,不禁冷笑起來。自上回祈佑帶著憤怒離開了昭鳳宮至今已經整整十日,他未再踏入過此處,而我也未再去見他。
如今的封后聖旨與金印紫綬送到這算什麼?一個責任?一個承諾?一份愧疚?我該出去接下那道聖旨的,這半年來我一直都在盼望這一天的到來,而今已經到來,我卻怯懦了。甚至覺得自己很卑鄙,覺得自己的做法竟是如此不堪,現在的我似乎與祈佑曾經對我的利用一般無二。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是由空明堂回來之後便開始後退了。
每日每夜我都在回憶著靜慧師傅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每夜都無法安然入睡,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因我而受害的人。
浣薇、莫蘭、心婉、鄧夫人、陸昭儀,沒日沒夜地糾纏在我的腦海之中,回想往事,我竟親手害了這麼多人。這還是馥雅嗎?心狠手辣,冷血無情,被仇恨矇蔽了自己的心,雙手沾滿了鮮血,更揹負了一條條血債。曾經的那個馥雅公主呢?天真無邪,嚮往自由,心繫天下,如今在我的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到了,有的只是那個追逐權力,立誓報仇的邪惡女子了。
這就是我想要的?在仇恨中迷失人的本性,甚至放棄了做人該有的原則。
——就算您將這半壁江山玩沒了,之後呢?就為孩子報仇了嗎?您就能開心嗎?
——何苦將仇恨時刻埋在心裡,為何不試著寬恕?這樣才能做回原來的自己,這樣才能解脫。
——夫人卻不顧亓國此時的危機,依舊為皇上製造混亂,欲將其半壁江山毀了。您知道這樣會造成多大的威脅?亓國百姓何辜,夫人知道何謂大愛嗎?
“夫人!”花夕又喚了一聲。
我一凜,猛將垂掛在耳上的玲瓏耳墜卸下。由於拉扯得太快,我的耳朵上一片疼痛之感蔓延著。我卻未理會,又將紫金鳳冠取下,頓時青絲如雲散落在頸邊垂至腰間。最後一把將身上那累贅的千褶鳳帔皇后衣脫下,拋落於腳邊,唯著薄涼的輕紗白衣於身。
見此情景,花夕驚呼一聲,“夫人,您做什麼?”
我不答,越過眾奴才,走至盛滿清水的盆邊,舀起一掌沁涼入骨的清水潑至臉上。清水將臉上那濃厚的脂粉洗了去,剎那間我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對著清水中的倒影,我露出一抹笑容,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輕鬆地笑過了。
——貧尼期待夫人有空再來空明堂小坐,貧尼想為您消除心魔。
我想,我該去見見靜慧師傅了,我需要她為我消除心魔。我已經無力再承受因每夜被夢魘糾纏而一日日地消瘦,我的精神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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