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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為何不當面質問或是指責。為何要深埋心中,一語不發的再次逃跑?難道我的所作所為,真的到了如此不可原諒的地步?”他喃喃一句,繼而扯出一絲滄然之笑。
還記得,去年中秋……
祈星帶著一張字條交給他,說是雲珠身邊的宮女雪海要他轉交給自己的,當他看見那張紙上寫著的“落香散盡復空杳,夢斷姿雅臨未泉。”
看到這句話之時,他的呼吸幾乎停滯,但他不能表現在臉上,不能讓祈星看出一絲破綻。只是隨意將字條放在桌上,“朕,今夜陪伴靜夫人。”
祈星臉色一如往常,平穩正色道,“不知皇上有沒發現,她的背影,似乎很像潘玉呢!”
他只是好笑的望著祈星,“你不會想告訴朕,那個與潘玉有著天壤之別容貌的宮女就是她吧?”
祈星恭謙一笑,“臣只是將心中所想有感而發。”說罷便離開,而他的心卻不能平復,不斷的望著字條上那句詩,不正是馥雅二字嗎?難道……
再三的猶豫,終是控制不住去了未泉宮,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今日打扮的格外美豔的雲珠,而是那個頹廢而坐在石階上的女子。她才開口說話,他便徹底震驚,她的聲音與馥雅是如此之像。後來,她推開門,那滿屋的螢火蟲,讓他接受了一個不可能的事實——眼前這個與馥雅有著完全兩樣容顏的女子,就是馥雅!
他忍住衝動,不可以……現在絕對不可以與她相認,因為祈星已經將目光投遞在她身上,想要利用她來打擊自己!
沒有人知道,他那一夜根本沒有寵幸雲珠,而是與她坐於小桌前,暢聊了一夜的往事……
那一段時間,他一直忍著與她相認的衝動,他要等。等到將所有知道她身份的人全部剷除,否則,馥雅的處境就會很危險。
一除祈星,二諸明太妃,三殺母后,三人都是他的親人,就連母后都因他一個命令而慘死冷宮。那時韓冥對自己說,“相煎何太急?”
這個道理他又怎會不知?不是他不肯放過祈星,而是祈星一直步步緊逼,一心想要他的皇位,即使心有不忍也必須痛下殺手。至於母后……他深深記得曾經允諾雲珠,一定會為她報仇,母后曾經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早已足已死千次百次了。縱然心有不忍,但是為了穩固江山,一定要痛下決心。
直到那一日,杜文林丞相在朝廷上勾結五位重臣公然頂撞他,絲毫不顧忌他皇上的威嚴,那時候他就知道,杜丞相已到不得不除的地步。但是,他現在的地位就如父皇在位時,東宮的勢力,強大到連他這個皇帝都無法動他。他知道,朝廷中丞相一黨全都在期待著東宮的皇后能懷上他的龍子,就能名正言順的封其為太子,這樣,他們的勢力就可以更加肆意的蔓延。他做為一個帝王,絕對不能允許此事的發生。
本想利用溫靜若與弈冰來分刮他們的在朝廷的勢力,可是,被他發現了一個罪不容恕的事,他們兩人竟不知何時勾搭在一起,還懷了一個孽子。他們兩不僅出賣了他,更將他處心積率的計劃完全破壞。最後,他做了一個決定。
利用馥雅的手將他們除掉,然後已揭發有功的名義給她更多的權利,讓她能站穩後宮。最重要的事,他一直都知道,馥雅對雲珠之死一直耿耿於懷,那麼,就讓他來成全她這場報復之路吧。
但是,最後她終於還是對溫靜若手下留情,只除去了那個孽種。那時的他就知道,她心中依舊深埋著那份純真善良,她不夠心狠……那時候,他猶豫了,真的要將她心中僅存的純潔扼殺嗎?他愛她,不也是被她那不識人間煙火的氣質所吸引嗎,他怎能將她推向無底的深淵,更不能讓她與我一樣,再也無法回頭!
更何況,在皇陵前中的西域劣毒,實在太傷身心了,她需要一段時間修養了!他會在最快的速度將杜家的黨羽在朝廷中連根拔起,更可以實現自己當初對他的承諾。讓她做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他要她母儀天下,永遠伴在自己身邊。
若要將她從這場鬥爭中抽身而出,一定不可以再給她寵愛,必須冷落她,這樣才能保護她。
但是,她為什麼要逃呢?為什麼要再一次離開他呢?他做的太過分嗎?
祈佑將手中緊捏著的紙放下,無聲一嘆。終於從那個已經坐了四日的椅上起身,邁步而出御書房,原本昏昏沉沉的思緒被外邊清晰的空氣洗滌。
徐公公一見皇上出來,趕忙迎了上去,“皇上,您可算出來了。”
祈佑揉揉自己微疼的額頭,睇了他一眼,“朕想一個人走走。”
花絮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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