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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街,便是寧王府所在。街道上一色紅氈鋪地,樹上以各色的鮮花與絲帶點綴,美若瑤池險境。
寧王府六扇冰裂紋的大門敞開,頭頂的匾額上掛著整幅的大紅羽緞,連門口的石獅身上都繫了大紅的綢緞。
庭院深深,全是金竹與蒼蘭匝地,廊腰曼回之處,數盞硃紅的宮燈上頭繪著燙金龍鳳呈祥的圖案,明黃的穗頭在初秋的風中逶迤。
正廳的主位上端坐著康南帝與君皇后二位,瞧著眾星捧月般被簇擁進來的一對新人,帝后二人相視而笑,樂得闔不攏嘴。
拜過了天地,再拜過父母高堂,伴隨著司禮官高聲唱出的“夫妻對拜”,顧晨簫與慕容薇兩人深深衝對方彎下腰去。
大紅的蓋頭微微拂動,慕容薇能瞧見顧晨簫大紅衣袍的一角,上頭的瑞雲如意紋舞動如水,蕩起一波又一波甜蜜的溫馨。
盈耳的賀喜聲、悠揚的絲竹聲,或遠或近在身邊繚繞,慕容薇卻只是痴痴地望著顧晨簫那衣袍的一角,安心地由著他將自己的手握在手中,一直隨著他的腳步走入寢宮。
顧晨簫動作輕柔,緩緩扶著慕容薇的腰身,將她送至榻邊落坐。
喜娘捧來喜秤,口裡是一連串的吉祥話,請顧晨簫挑起喜帕,讓大家瞧一瞧新嫁娘的嬌容。
“阿薇”,顧晨簫輕柔地呼喚著,接過喜娘手中的喜秤,輕輕挑開了繡著鸞鳳和鳴的喜帕,慕容薇那張被桃花汁暈染過的嬌顏便清清楚楚倒映在他的眸中。
三千里江山,幾十年歲月,全不及眼前人一顰一笑。顧晨簫緩緩撫下身去,溫柔甘醇的雙唇輕輕滑過慕容薇的面頰,緩緩印上塗了淺淺朱彩的紅唇。
本待淺酌低嘗,奈何情到深處不由人,顧晨簫雙手捧住慕容薇的面頰,更深更沉醉地吻了下去。
一室春光瀲灩,瓔珞、紅豆、香雪全都羞澀地低下頭去,隨著羅嬤嬤悄然移到那重大紅灑金暗雲紋輕羅幔帳外頭。
良久良久,顧晨簫才戀戀不捨地放開慕容薇,瞧著她被自己略略弄亂的鬢髮,略有些懊惱地說道:“父皇與母后還未回宮,今日朝中文武大臣齊聚,我不得不去前頭應酬,你先好生休息,我去去便歸。”
慕容薇輕輕推著顧晨簫,羞澀地轉過頭去,示意他趕緊去外頭,卻又捨不得心間的牽掛:“我在這裡等你,早去早歸。”
有了家的牽掛,有了等自己回家的人,那一句早歸落在顧晨簫耳中,說不出的舒暢,他又在慕容薇更顯瀲灩的雙唇上一啄,這才滿懷留戀地往外走去。
羅嬤嬤領著三個丫頭重新進來侍候,香復也帶著寧王府的幾個丫頭進來擺了桌精緻的席面,衝羅嬤嬤行禮道:“殿下吩咐了,怕王妃餓著,先吃些東西墊墊。”
羅嬤嬤笑吟吟道了謝,命香雪拿了上等紅封賞人,瓔珞已經替慕容薇取下沉重的鳳冠,將長髮重新盤個簡單的髮式,再簪了一對紅寶石碧璽菱花釵,又略用了兩塊點心,顧晨簫已然匆匆回房。
略飲了幾杯酒,顧晨簫眸中有簇簇的火花閃爍,他不麻煩瓔珞等人替他更衣,而是自己寬去外裳,先命人拿了薄荷水漱口,再折去淨房。
羅嬤嬤方才已然教導了慕容薇幾句,又將那壓箱底的匣子開啟,把冊子壓在大紅金紅鴛鴦枕下。本待再囑咐幾句,瞧見慕容薇的臉色已如煮熟的蝦子,只好將千言萬語壓下,輕輕附在她耳邊說道:“略有些疼,公主忍一忍便好。”
慕容薇滿面稠麗,恨不得將頭垂到胸前:“嬤嬤不要再說了。”
羅嬤嬤抿著嘴,拿銀剪將龍鳳雙燭的燭花剪得更亮,這才招招手,悄然帶著瓔珞等三人退下。
寢殿裡龍鳳雙燭燃得正旺,紅亮亮的燭油順著蠟燭滑落,在鎏金龍鳳紋蓮座燭臺上結了厚厚一層。大紅龍鳳帳幔以赤金嵌白玉絞絲鳳紋小帳鉤鬆鬆挽系,淺黃色的帳須長長垂落在床上鋪著著金線鴛鴦大紅被褥上頭。
瞅著顧晨簫向自己越走越近,慕容薇心如擂鼓,緩緩閉上了眼睛。
第七百四十八章 **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大紅錦帳不知何時輕輕落下,顧晨簫緩緩伸出手去,拔下慕容薇髮間的長簪。滿頭青絲如瀑,在大紅色繪繡聯珠寶瓶紋的蕙草長枕上鋪沉,格外動人心絃。
“阿薇”,顧晨簫只是輕輕呼喚,便帶了無邊的溫情。他溫柔而繾綣地褪下了她銀紅羽緞滾墨綠闊邊的右衽寢衣,露出裡頭繡著淡紫色並蒂蓮花的小衣。
在龍鳳雙燭昏紅光影的對映下,小衣上兩朵蓓蕾芬芳吐豔,淡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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