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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陳凱之聽到自己名字,忍不住詫異,以為自己聽錯了。
身邊的吾才師叔身子一頓,像是突然便秘一般,似乎也有些懵。
“說……說笑的吧……”吾才師叔吃吃的道了一句。
這看雜書,交白卷的師侄也能成第一?當年自己府試的時候,拿出吃奶的勁,也不過是在榜末,勉強中了而已。
吾才師叔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抽了一下。
連忙回頭看榜,果然看到陳凱之的大名赫然在榜首之列。
吾才師叔……眼角模糊了。
沒天理了啊,一個看雜書交白卷的毛頭小子,也能中案首,再想想自己,年過三旬了,現在也不過是個府學生員,也就是個小秀才,頓時眼裡淚光閃閃,我自猶憐起來:“哎,時也命也運也,這是狗屎運啊。”
陳凱之已赫然便見一副新榜上,特意用了硃筆寫著陳凱之三個字。
陳凱之看到自己名字,再聽到師叔在邊上熱淚盈眶地叫著狗屎運,也懶得和他計較了,滿懷的心花怒放,甚至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案……案首……竟是案首……
其實陳凱之的希望,不過能中試罷了,這案首,還真是從不敢指望的,所謂案首,便是此次府試,金陵府十一縣的第一名啊。
其中的榮耀,和未來光明的前途,幾乎可以預見。
這時有人大叫:“哪個是陳生員,陳生員何在?”
“陳凱之交的不是白卷嗎?白卷如何點為第一,不公,這不公啊。”
“府試第一的試卷自會張貼出來,就算不公,也等陳案首的試卷貼出來再說。”
眾人七嘴八舌的,卻早有人匆匆往江寧縣報喜去了。
陳凱之卻已隱入了人潮,腦子裡依舊嗡嗡作響,案首……
他忍不住笑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只是他抬眸,卻是覷見師叔捶胸跌足的樣子:“師叔,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我高興得流下眼淚了。”吾才師叔心裡蹉跎著,悲痛欲死。他表情凝重:“凱之,你說實在話,你走的是誰的門路?府學裡,你也認得人?否則何以交了白卷也可以中案首?”
陳凱之此刻輕鬆了,便微笑著道:“師叔,我早說過了,我寫了二十幾個字,不算白卷。”
“不……不算……”吾才師叔結結巴巴地念著,半響,痛心疾首道:“好,且就算如此,那麼師叔問你,你看《嬌妻如雲》那等豔書,也能高中?那書裡,盡都是不堪入目的內容,書裡的主角是叫沈傲是不是?和清河郡主同床而臥,又和那什麼小姐勾搭成奸,用詞不堪入目,你……你……”
“我沒看啊。”陳凱之道:“師叔看了?”
吾才師叔語塞,昂起頭:“師叔也沒看。”
“那清河郡主……還有那什麼什麼小姐……”
吾才師叔覺得自己抑鬱了,他青著臉,咬唇不再做聲。
另一頭,喜報已分別傳到各縣。
按照規矩,這個時候,本地的縣令在放榜時,理應駕臨縣學,為的就是表示對縣學的尊重,並且要對縣學的官吏進行獎掖。
大抵就是大家辛苦了的意思。
不過朱縣令卻顯得鬱鬱不樂,玄武縣的生員在江寧考試的時候,自己當然沒給什麼好臉色,可沒想到那玄武縣的鄭縣令做得更絕。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現在陳凱之交了白卷,多半落榜了,又因為十幾個生員在玄武縣狎妓,又取消了十幾個人的考試資格,這一次江寧縣放榜出來的成績,只怕比往年更差。
陳凱之本來是極有希望的,可惜啊,實在太可惜了。
朱縣令心裡鬱悶,很無奈地到了縣學,表面上是要慰勞縣學中的諸位先生,心裡卻一點興致都沒有。
在明倫堂裡,大家都知道朱縣令心情不好,自然也都沉默。
朱縣令呷了口茶,覺得這樣氣氛終究不好,便看了一眼落座在吳教諭一邊的方先生道:“正山兄,凱之去看榜了?”
大家都知道,朱縣令對陳凱之一向青眼有加,所以聽到朱縣令問出這句話,也不感到奇怪。
方先生卻顯得很尷尬,陳凱之肯定是榜上無名了,吾才這傢伙,居然還帶他去湊熱鬧,不是傷口上撒鹽嗎?
他不由苦苦一笑道:“是啊。”
坐在一旁的吳教諭,卻顯得很是嫉恨,這縣令心裡只有一個陳凱之,到了學裡,自己這學官,反而成了不相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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