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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陳生員,咱們張家倒是當真該謝謝你才好。”
張父眼眸微眯著,目中帶著滲人的氣息。
陳凱之也只是微微一笑:“噢,雖不知你想謝什麼,不過……不用謝。”
張父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只是那雙眼眸裡,卻如刀一般的鋒利,只掃了陳凱之一眼,便領著張如玉揚長而去。
江寧張家,也算是大族,不過陳凱之見他們父子氣急敗壞的樣子,心情卻很平靜,他沿著長廊,穿過月洞,到了廨舍的小廳,便見朱縣令在此久侯多時了。
朱縣令揹著手,在這廳中來回踱步,顯得焦慮,見了陳凱之進來,方才露出了幾分溫和。
“凱之,你來了,不必多禮了,本縣問你,府試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凱之便將事情的經過大抵說了一遍。
朱縣令便開始陷入深思,他顯然想找出玄武縣的破綻,可是很快發現,那位玄武縣的同僚,將事情辦得可謂滴水不漏。
他長長嘆了口氣,才道:“如此說來,你往後再努力吧,老夫料不到那姓鄭的竟會如此厚顏無恥,倒是小覷了他,你吃過了這一次虧,也算得了教訓,權且是吃一塹長一智吧。”
陳凱之心裡想,這怎麼和吃了虧交學費一樣,看來連朱縣令也無可奈何了,想來也是,難道用莫須有的所謂罪證去和鄭縣令撕逼嗎?
陳凱之卻是感激地道:“倒是有勞縣公操心了。”
朱縣令只是搖搖頭,很為陳凱之可惜,這一次錯失了機會,就是兩年之後的事,兩年啊……人生有幾個兩年呢?
他徐徐道:“方才你見到了張家父子了吧。”
“見著了。”陳凱之道。
朱縣令眼睛眯著,道:“張家還真是有些能耐,那張如玉,居然獲取了監生的資格,不需考試,直接便成為了秀才,以後入國子學讀書。”
說到這裡,朱縣令頓了一下,才又道:“張家的事,只怕要放一放了。”
他這一說,陳凱之便明白了什麼。
朱縣令原已決心對張家進行打擊,這是因為朱縣令摸透了張家的斤兩。
可是這一次,莫名其妙的張如玉獲取了監生的資格,這就非同凡響了。
要知道,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能入監讀書的,除非朝中有某位大人物作保,張家極力弄到了這麼一個名額,這就形成了某種威懾。
誰也猜測不出張家走的是什麼門路,而這個門路到底有多強大,誰也不知,這時候貿然針對張家,後果難料。
陳凱之皺眉,心裡則是為之氣悶,張如玉幾次三番的害自己,卻依舊逍遙自在,實在讓他覺得不甘心。
朱縣令坐下,深看陳凱之一眼,才道:“正因為如此,凱之,你才需更加努力啊,你現在只是縣學的生員,說是白身也不為過,唯有有了功名,方才是人上之人,區區張家,也就無所畏懼了。”
陳凱之心裡想,聰明之人,總是不謀而合啊,朱縣令和我想到一處去了,他點點頭:“學生一定努力。”
朱縣令面上笑了笑,心裡卻頗有遺憾,本以為這一次陳凱之是勢必要中的,他有方先生教授學問,據說人又聰明,文章也做的好,只是可惜……可惜了……
終究還是折戟沉沙,錯過了這一次,兩年之後的事,誰說得清呢?
朱縣令心裡,說不盡的遺憾,或許是因為能夠和陳凱之心裡產生共鳴吧,看著他,便想到了現在的自己,都到了人生最關鍵的瓶頸,進則海闊天空,退則庸碌無為,每每想到這裡,心裡便忍不住生出蹉跎之心,心底深處,透著無盡的悲涼。
第四十八章:機會來了
陳凱之從縣衙裡告辭出來,深吸一口氣,又冒雨回到家中,卻見一個文吏打扮的人正站在自家門前。
這人見了陳凱之回來,便道:“可是江寧縣學生員陳凱之?”
這語氣,不甚好。
陳凱之也不計較,道:“正是。”
“學正大人請你去府學。”
陳凱之一聽,頓時就明白了,自己的機會來了。
事實上,當沒有墨水的時候,陳凱之便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略略幾筆的畫,就是為了破題,破題的本意,是用不合規範的答題方法,卻答出題來,這樣一來,便引起了爭議。
因為府學規矩並不嚴,怎麼答題沒有設限,那麼自己破天荒的手法答題,屬於既答對了題,又沒有答對題。至於那半截詩,是一道保險,他在賭那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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