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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簽押房出來,鄧健心裡堵著一股子怒氣,已是忍不住的氣沖沖道:“那王修撰,口口聲聲和我們說二十兩,誰料連下頭的編修都是三十兩,王修撰,至少也給了五十兩吧,他倒是機靈得很啊,這隨禮的名冊若是報了上去,你我都是修撰,給的隨禮卻還不如小小的編修,別人會怎樣想我們?這王保就是想繼任吧,可他真是想繼任想瘋了,竟拿咱們師兄弟來做墊腳石。”
陳凱之其實早就懷疑是如此了,所以才跑去問簽押房的書吏,大多數人對於隨禮的數目,都是忌諱莫深的,不是和你很熟,壓根不會跟你提起。
否則,你給自己上官隨禮了多少銀子,還四處嚷嚷,若是傳得眾所周知,不免給人糟糕的印象。
可簽押房的書吏不同,他們畢竟不是官,也不希求進步,而且這簽押房人多嘴雜,翰林院裡的事,他們都一清二楚,陳凱之平時對他們很是客氣,他們對陳凱之倒也是知無不言。
這也是為何陳凱之對書吏極客氣的原因。
這翰林院裡,其實就是一個小社會,而那王修撰,顯然意識到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便是陳凱之和鄧健,於是轉手就把他們這師兄弟二人給坑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人犯我,我必加倍還之(2更求月票)
對於這等事,其實陳凱之見得多了,早就見怪不怪,倒是鄧健一路恨恨得破口痛罵,非常不快。
他見陳凱之風平浪靜的樣子,不禁有些不解地問道:“凱之,你為何不罵?”
“罵有用嗎?”陳凱之奇怪地看著鄧健,目光好像是在看逗比一樣的。
鄧健呆了一下,確實罵了也沒用,可是呢,他就是忍不住要罵,因此他一臉氣憤地說道:“哼,至少罵了心裡舒服一點,痛快些,總比憋在心裡好受。”
陳凱之見鄧健一臉生氣的樣子,卻是笑了:“罵了也不會舒服,這王修撰之所以弄出這等小花樣,無非就是希望給自己上一道保險而已,其實他的資歷比我們高得多,這一次他本就有極大機會升任侍讀,主掌文史館,只不過……他依舊還是覺得不安心,才弄出了這等小動作。師兄,你想想看,這份禮單肯定要送到何侍學那裡的,這琳琅滿目的,都是三十兩、五十兩的隨禮,可到了你我兩個修撰這裡,卻是區區二十兩,何侍學心裡會是怎樣想呢?”
看著鄧健依舊不明所以的樣子,陳凱之便將其中的利弊徐徐道給鄧健聽。
“其實啊,這不是錢的事,不過是十兩二十兩的分別,何侍學很在乎這點錢嗎?他未必在乎。不過他現在父親過世,本就心憂如焚,脾氣一定十分糟糕的,可是兩個修撰,如此的刺眼,這是對他的不尊重啊,在他心裡,你我二人,可是大罪人,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覺得他要丁憂了,人走茶涼,我們師兄弟便瞧不起他了。”
“這……才是至關重要的事啊,有人總是覺得,不給上頭送點禮,人家是因為你這點錢,這點禮。作為上官的,才對你有成見,有看法,於是憤世嫉俗,實則卻全不是這樣。你若是何侍學,這禮不是輕重的事,他也不在乎多這麼一點禮,少這麼一點禮,於他而言,這是尊重的問題,你身為下屬的,竟如此的看不起上官,莫說他還是侍學,丁憂之後,肯定還會任用的,就算他不是丁憂而是致仕,你這般怠慢,他心裡會如何想?”
“想明白了這一層,這何侍學心裡不痛快,臨走之時,定是會去大學士那兒,在職事交接的時候,就免不得狠狠的告我們一狀了,到時,少不得對我們惡語相向,如此一來,你我二人,就再不可能是那王保的威脅了。王保踩著你我的肩膀,主掌文史館的機會,也就大增。”
陳凱之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他們是上了小人的當了,即便心裡也是很氣憤的,卻一臉平靜地安撫鄧健。
“所以,現在罵沒有用,你罵了他,他現在多半還在洋洋自得,覺得你我二人蠢呢。何必呢,我們不應該為了這樣的人生氣。”
“那該如何?”鄧健呆了一下,一雙眼眸格外認真地看著陳凱之,似乎想從陳凱之身上找到答案。
“不要急。”陳凱之抿嘴一笑。
他反而對這些看透了,其實人生在世,總有人想活的簡單一些,有一些人,總覺得身邊的人似乎都在針對你,其實……被人針對是好事啊,被針對,說明你已成了別人的威脅,若你只是翰林院裡給人端茶遞水的小書吏,誰有空針對你來著?恰恰相反,在翰林院,這種雜役不但沒人針對,反而許多人多少會給一點笑臉。
陳凱之淡淡笑著繼續道:“論起來,你我師兄弟二人在資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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