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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文章,這是公認無疑的。
可是寫愛蓮說的人是誰呢?是陳凱之,可陳凱之只是個秀才啊!
一個小秀才,提學大人對他的文章念念不忘,舉人送來的文章,你不但要拿來比,還說陸學跋的文章比一個秀才的文章差一些。
這哪裡是誇,這就是罵人啊。
陸學跋呆了很久,彷彿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地看著王提學。
陳凱之則感覺突然有人向自己投來了一柄飛刀,直插自己的背後,暗箭傷人啊。
真是活見鬼了,平白無故躺著都能中槍。
陸學跋想了想,當然是覺得氣憤難平的,卻還是道:“是,大人教誨的是。”
王提學含笑道:“無妨,好好用心讀書,再磨礪幾年,老夫料你,必不在愛蓮說之下。”
陸學跋面上升騰起一絲慍怒,抬頭看了一眼提學副使,卻還是乖乖道:“是,學生銘記在心。”
王提學這時朝向張文和笑容可掬道:“文和,金陵真是多俊傑啊,陸舉人將來也是可畏的。”
張文和心裡很不是滋味,可自己是佐貳官,又能說什麼,忙道:“是,大人所言甚是。”
那陸學跋還是有些不甘心,道:“大人,陳生員這般的文采斐然,學生該多向他請教才是,不知陳生員近來可有什麼佳作嗎?”
他當然不甘心,本以為今日是來造勢的,抬轎子的,敲鑼打鼓的,都已準備好了,就等著王提學誇一誇自己,陸家上下有光。
誰知今日撞鬼了。
他的態度很明白,既然不敢針對提學大人,可你陳秀才,我陸學跋還要忍你嗎?
眾人心裡自己都明白怎麼回事,這是要找茬了。
文人相輕,飲鄉酒宴上,讀書人彼此看不起,引發一些‘切磋’,也是常有的事。
不過陸學跋畢竟年長,而且又是舉人,以他的身份,去和生員計較,就顯得氣度有些差了那麼點兒意思了。
陳凱之心裡無語,這提學大人還真是坑我啊,只是他卻不能抱怨,便含笑對陸學跋道:“陸學兄,學生慚愧得很,那篇愛蓮說,實是偶然之作,其他的文章,卻是不堪入目,陸學兄才高我十倍,學生哪裡敢指教?”
一言不合就認慫。
這真不是陳凱之膽小怕事,而是對他來說,這種的意氣之爭並沒有意義,就算證明了自己比陸學跋厲害又如何?難道自己就成舉人了?
今日壓根就不是陳凱之應該表現的時候,自己還只是生員,沒必要做這等意氣之爭,就算要爭,那也是自己中了舉人之後,在來年的飲鄉酒宴上得一點別人的認可。
陳凱之一門心思以為自己這一番話能平息事態,因為他表現得確實十分謙虛,完全沒有和陸學跋一爭高下的意思。
在座的其他舉人,各懷著心事,多數人以為陳凱之是不敢比,也有少部分人心裡詫異於陳凱之的謙虛,按理不該是少年人盛氣凌人的嗎,這陳凱之,倒是穩重。
第一百五十八章:找回場子(1更求月票)
陸學跋卻是有些惱了,偏偏有火發不出,心裡呢,又有些不甘心,便道:“我聽說陳生員受教於會稽的方先生,是嗎?”
提到了恩師的名諱,陳凱之卻是不能裝傻的。
師父……師父……師者如父,作為學生,這老師就如同自己的父親一樣,而在這個孝道大於天的時代,任何人提起了自己的恩師,都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尊敬。
陳凱之肅然道:“正是,學生不才,忝列方先生門牆,慚愧得很。”
他連說幾個慚愧,意思是自己不夠資格接受方先生的教導,這是為了拔高自己的恩師。
陸學跋則是笑了笑道:“可是家父曾有一句話,真學問,靠的是家傳之學,拜人為師,學不到多少真本事。”
世家子弟和陳凱之這樣的人不同。
他們一般是不外聘師父的,而是由家族中的長輩來手把手教導,陸家這樣詩書傳家的家族,就更是如此了。
陸學跋的意思是,你陳凱之跟著方先生學習,怕也不過如此吧。
陳凱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以看出許多人都期盼著自己的應對,尤其是那提學大人,還有那副使,便連包知府,似乎也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陳凱之心裡輕吁了一口氣,這時候想認慫都不成了,便道:“恩師才高八斗,學生愚鈍,若是學不到真才實學,這是學生頑劣的緣故。”
眾人聽了,心裡都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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