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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多見。”
提學大人看似是漫無目的地在和陳凱之聊天,而陳凱之呢,卻不敢當真去閒扯。
要知道,提學大人公務繁忙得很呢,他這樣的人物,每日會客,都不知要多少人在等,吃飽了撐著,才平白無故和一個秀才在這裡扯淡嗎?
王提學說罷,便將茶盞放下,而後帶著幾分笑意道:“你的文章,很有意思,這篇《師說》,老夫預備佈告各學,你不會責怪老夫擅作主張吧。”
陳凱之汗顏的樣子,道:“大宗師說哪裡話?學生該當如此。”
王提學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你師從的乃是那位會稽的方先生?”
陳凱之連忙道:“是,家師諱正山。”
王提學頜首:“老夫與他有過幾面之緣,你恩師是高士啊,說起來,老夫與他也算是故舊了。”
陳凱之聽了,心裡不禁一怔,提學和自己恩師是故舊?為何沒聽恩師提起過呢?
莫不是兩人有仇吧,我去……
陳凱之心裡想了想,面上則是一副很愉悅的樣子道:“原來如此。”
這個時候,王提學感嘆道:“他收了一個好門生啊。明年開春,便是鄉試了,陳凱之,老夫對你倒是頗有信心啊。”
而今馬上要過完年了,鄉試不遠,乃是王提學主持,不過王提學只是考官,卻非閱卷官,所有的卷子,都是要送去禮部檢閱的。
陳凱之便道:“是,學生近來都在用功,不敢荒廢了學業。”
王提學饒有興趣地突然道:“你家境很貧寒嗎?”
他似乎都在問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陳凱之卻只得硬著頭皮答:“學生出身微寒,讓大人見笑了。”
王提學搖頭道:“出身不好,這並不打緊。”
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王提學似乎很閒,說了很多鼓勵的話。
陳凱之很認真地應對著,卻沒聽出這王提學話裡有什麼用意,一直不明白這王提學葫蘆裡究竟想賣什麼藥,他都快有些憋不住了。
足足東拉西扯了三炷香,這王提學依舊很有興趣的樣子,捋須道:“哎,老夫近來腿腳不方便,一到了雨天,便痛得很,卻也不知是何緣故,這金陵多雨,真是令人煩惱啊。”
這是風溼,不過陳凱之卻知道是很難根治的,也只是道:“大人要多注意身體。”
“嗯……”王提學點點頭,打起精神道:“現在讀書人,是愈發的不好管教了,誠如你這文章中所言,師道之不傳也久矣,欲人之無惑也難以。如今的風氣,不似從前,難得你還能堅守自己的本心,很讓老夫欣慰。”
臥槽……
你特麼的還東拉西扯?
可是……就在這時,陳凱之猛地警惕起來。
事有反常即為妖,提學高高在上,欣賞歸欣賞,可也絕不會閒的和自己聊這麼多家常,自己和朱縣令關係這樣好,即便寒暄,卻也斷不會這樣漫無目的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刮目相看(6更求月票)
一下子,陳凱之突然想到了什麼,人心險惡啊。
有些事,當想明白了,可還要繼續東拉西扯下去嗎?
陳凱之不禁有些猶豫。
王提學似乎覺得陳凱之有些奇怪,不由道:“陳生員為何踟躕不言?”
陳凱之坐定了,也少了方才的謙虛拘謹,身子坐直,道:“學生有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王提學詫異道:“說來無妨。”
陳凱之正色道:“大宗師和陸家有仇?”
王提學的臉頓時拉了下來,訴責道:“什麼?陳生員,你說什麼胡話?”
陳凱之沒有被嚇住,卻是繼續道:“本來學生這些話,是不該揭破的,可是大宗師,學生視大宗師為尊長,高山仰止。只是大宗師這樣利用學生,學生若是明知而裝作不知,心裡憋著的這些話,不吐不快,怕是這幾日都要寢食難安了。”
這時候,王提學的臉色已是鐵青起來,道:“你想說什麼?”
陳凱之看著臉色不好看的王提學,卻沒有懼意,而是昂首道:“大宗師和陸家的人有嫌隙,可是今日的飲鄉酒宴,大宗師故意命人叫了學生來參加,想來是早有預謀的吧。”
王提學面色愈發的陰沉,不過還算淡定,並沒有打斷陳凱之的話。
陳凱之便繼續道:“因為大宗師知道,陸家乃是世家,這飲鄉酒宴,是勢必不會缺席的,到時肯定會有人向大宗師舉薦這位陸學兄。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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