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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說完全沒有錯漏,因為這太難太難了,大家紛紛頜首微笑:“看來這金陵又要出大才了。”
“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這是王提學教化之功。”
“或許也是張公將文氣傳給了他吧。”
在這明倫堂裡,氣氛變得活躍起來,在這油燈冉冉之下,閱卷官們搖頭晃腦,捋須侃侃而談。
張儉也只是淡然一笑,在這歡暢的氣氛之下,提了筆,在這試卷之下,寫下了:“極優”二字。
這兩道題,固然未必能讓一個考生一次中舉,卻屬於一個加分項。
何況,能對四書五經以及大陳史料如此耳熟能詳之人,這樣的人,其他兩場考試,想必也絕對能脫穎而出。
真是大才啊!
張儉淡淡一笑,四顧左右:“真想知道這個才子是誰。”
在這一片和諧中,清晨的曙光初現,暖陽灑落下來。
此時,陳凱之已小心翼翼地鋪開了新的卷子,接著自考藍裡取出清水和蒸餅,開始慢吞吞地咀嚼起來,就著清水,硬邦邦的蒸餅入口,雖是開頭難入口一些,可漸漸的,也能嚐出一點滋味。
時光並不會因為這場鄉試而變得慢一些,第二日的考試開始。
銅鑼聲一響,第二場考試的考題在文吏舉牌下放出來。
這一次的考題是《治私鹽疏》。
這是策論題,無非是讓學生以上疏的方式,各抒己見,各陳私鹽之害,以及朝廷治理私鹽的方法。
這個題目,在許多考生的意料之中,因為前些日子,鹽販鬧的太厲害了。
陳凱之看著這題,深吸一口氣,亦是開始認真構思起來。
第一百八十九章:決定命運(1更求月票)
其實站在現代人的角度,陳凱之能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解析私鹽販子,以及提出一個較為新穎和契合實際的打擊之法。
可是他知道,這種奏疏,其實只是清談而已,所謂的策論,並不是提出最實際的辦法,而是提出一個讓考官們滿意的辦法。
這其中可謂天差地別。
陳凱之微微凝眉,細細捋著思路,考官們究竟會喜歡什麼樣的答題呢?
關於這一點,他倒是多少能捕捉到一些的。
考官都是什麼人,都是讀書人啊,且大多都是翰林出身,他們和包虎是不同的,因為沒有接觸過實際的工作,所以最喜歡的,恰是大道理。
所以陳凱之只能講大道理,他覺得這些東西,很是違心,卻也明白,這是自己中舉的唯一途徑。
陳凱之沉默片刻,便開始落筆。
一日下來,到了傍晚,差役方才來收卷,這一次,差役奇怪地多看了陳凱之幾眼,顯然是有些意想不到在丁戊號考棚的陳凱之,竟還沒有趴下,甚至從精神看上去還算不錯。
陳凱之交了卷,便又吃了蒸餅飽腹,靠著考棚休息。
當天夜裡,那個數十個閱卷官依舊在明倫堂裡閱卷。
不過第二場考試的閱卷工作,卻很是不易了,沒有幾天時間,是閱不完的,所以閱卷官們也不急,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若是遇到了好的答題,就不免要朗聲誦讀,氣氛倒也融洽。
張儉也隨手翻著試卷,突然目光一頓,似是被一張卷子所吸引,他先是眉頭一皺,隨即這雙眉又飛快地舒展開來,忍不住道:“好策論啊。”
考官們便紛紛抬眸看向張儉。
卻見張儉撣了撣這糊名的卷子,有點往下地激動道:“真是好文章,看完此文,真真是有一股凜然正氣撲面而來,其他的文章,要嘛格局太小,要嘛便是略有不足,唯有這篇文章,堪稱典範。打擊鹽販,靠的是什麼?總有人說什麼朝廷要嚴厲打擊,設各路關卡,而這篇文章,卻是要倡導教化,所謂教化興,則天下寧,真是字字珠璣,且文章寫的也是極好,行雲流水,實是不可多得。”
張儉得意地繼續道:“一個生員能有這樣的見識,實是少見。這文章正合老夫之意,打擊鹽販,靠什麼?誠如此文所言,需靠聖人的教化,這教化若是能順暢,則人人都是堯舜,又怎麼會有盜賊呢?三皇五帝,正因為興了教化,所以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誠如斯哉。而要如何倡導教化呢,你們看看這答題,教化者,禮樂也,當今之世,道理未臻;民不見化,市井鄉間,尚然惡俗,此誠鹽賊猖獗之故;是以三皇立極,尋民以時,庖廚稼穡,衣服始制,居民舍焉。五帝之教以仁義,不過遵三皇之良規,益未備之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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