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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何所云爭面子。
一頓飯算下來,花了八兩銀子。何所云咂著舌頭,對華安安越發佩服,敬若天人。對華安安的稱呼,由“華大哥”、“大哥”,直接簡化為最親暱的“哥”。
華安安無意中馴服了這個精靈古怪、桀驁不馴的小弟,心裡非常愜意。自從來到這個年代,他整天對別人俯首帖耳、畢恭畢敬,此刻有人對自己也這樣,使他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尤其難得的是,這個小弟還擊敗了最令自己膽寒的敵手。
兩人挎著胳膊進了連升老店的大門,穿過亂烘烘的大堂,進入院子。院子裡的某間客房,正好有個人挑起門簾走出來。何所云眼尖,大叫一聲:“定庵大哥。”扔下華安安,蹦蹦跳跳跑了過去。
華安安定睛一看,正是施襄夏。這位未來的棋聖居然和自己住在同一家客店。他欣喜異常,快步走過去,向施襄夏抱拳施禮。
很顯然,施襄夏已經忘記了華安安是誰,只是客氣的向他拱拱手。這讓華安安很失望。他還以為自己和揚州老叟的對局譜,會給施襄夏留下深刻印象呢。
施襄夏把何所云拽進房間裡,把華安安一個人撂在外面。華安安非常尷尬,他想離開,又捨不得放棄這次機會;想跟進去,又唐突無禮;留在原地,只聽到裡面笑語喧譁,自己卻備受冷落。他猶豫了一陣,怏怏不快地回到自己房間。
他拿起何所云的笛子,試著吹了兩聲,難聽極了。他百無聊賴,只好俯身觀察棋局,用思考棋局來忘掉不快。
門外一陣腳步聲雜沓而來。華安安一扭頭,見何所云領著施襄夏正掀起門簾往裡走。
施襄夏一臉歉意,朝華安安拱拱手,說:“聞聽所云對賢弟的棋藝推崇備至,我才想起,賢弟可是費保定的兄弟?適才多有怠慢,還望海涵。”
華安安驚喜交加,忙說些客套話。
施襄夏從懷裡抽出一張棋譜,雙手奉送給華安安,說:“賢弟的棋藝不類先賢,然細思之,竟也大通棋理,且多有可供借鑑之處,著實令在下受益匪淺。今日原物奉還,不勝感謝。”
華安安對他文縐縐的言語聽不大明白,就撓著頭皮說:“我原來是想向施兄請教的,揚州老叟佈局一結束,只落下一手棋,就斷定他贏了。我確實想不明白,所以才向施兄請教。”
施襄夏說:“揚州老叟的棋,功力深厚,高深遠計,猶如神龍凌空,難窺首尾。我觀賢弟的棋,功力上稍顯遜色,一旦進入中局,確實也難擋揚州老叟的凌厲一擊。因此,揚州老叟才敢出此狂言。”
華安安點點頭:“兄弟的功力確實不如揚州老叟。”
何所云給施襄夏搬來太師椅,請他坐下。施襄夏的小僕也端了茶水跟進來。施襄夏吩咐小僕回房間等候,以免故人來訪尋不見自己。
施襄夏說:“所云對賢弟崇拜的五體投地,我今日唐突來訪,且觀摩一局,望賢弟見諒。”
華安安客氣了幾句,和何所云繼續他倆的對局。如今有自己的偶像在旁邊觀戰,他出手謹慎了,再也不敢存心戲弄何所云。
何所云照常在旁邊的棋盤上研究。看他忙得不亦樂乎,華安安和施襄夏相視一笑。可見,湖南小子在高手圈中還是很受大家寵愛的。
棋勢進入中局,何所云的強大力量開始讓華安安感到壓力,他也不由得頻頻長考。他雖然看得清所有變化,但要從這百十種變化中遴選出最佳方案,卻需要仔細判斷。在這點上,他和何所云的差距就顯露出來了。何所云棋感好,計算快,不需反覆判斷,單憑感覺就能找出最佳落點。華安安則需要反覆計算,反覆比較,才能落子。
施襄夏饒有興味地搖著扇子,他感覺自己剛才說錯了話。這個華安安並非棋力懦弱的人,反而計算透徹,著法犀利,不弱於當今任何一位國手。
施襄夏望著華安安沉著剛毅的表情,覺著自己剛才評論他和揚州老叟的棋譜時,過於武斷,這使他感到後悔。他心裡開始盤算,待會怎樣向華安安彌補自己的不當評價。
施襄夏的小僕從門外探進腦袋,輕聲說:“相公,範大相公和郭鐵嘴都來了,他們在房裡候著您。”
施襄夏對華安安拱拱手,說:“賢弟先忙,我去會客。老兄適才看走了眼,言辭之間有輕慢低估賢弟的地方,請賢弟見諒。我今日觀賢弟棋局,賢弟棋藝,實不輸於為兄。”
華安安一聽範西屏和郭鐵嘴都來到這個客店,大為驚駭。沒想到這僻靜小街一個不起眼的小店內,竟然藏龍臥虎。一時之間,竟有兩位棋聖和當今棋界中樞來此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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