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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大自然的褻瀆,違反自然規律,可能會發生什麼不測。
他迷茫的眼神驚恐地望了一下祝子山,對方正在痛苦地和藥物殘留做搏鬥。
“我看見、看見、看見……”他語無倫次,想把這種恐駭的心情傳達給祝子山。這是從未有過的震驚。人們面對它,總像身處夢境一樣軟弱無力。
祝子山用完華安安的破布,又把身上的明代衣袍扯成了超短裙。似乎還不夠用。
“別慌張,我就好。”
華安安仰望高聳入雲的陡崖,用手抹著胸口,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此時此地,唯有這座溼漉漉的陡崖歷經歷史的變遷毫無改變。
“他們是真的,我看見了。”他滿頭是汗,指著張家崖的方向說。
祝子山找了根竹子當柺杖,艱難地走了幾步。
“不要大驚小怪,不要注視他們,低頭走咱們的路。”
祝子山把華安安頭上的辮子拆下來,說:“乘著下雨天路上沒人,咱們趕緊走。完成任務,躲起來,你再仔細看,允許滿足你的好奇心。”
兩人攙扶著,走下緩坡。臨近村邊,華安安的心跳像打大鼓,他緊張的既想看村邊的情形,又竭力不讓自己轉臉過去。
路邊有二十多家飯館客棧,溼乎乎的酒旗都粘在竹竿上,紋絲不動。飯館裡不時傳來器物碰撞和含含糊糊的人的聲音。
華安安認為自己只是一道光影,無知無覺,不應該聽到什麼聲響,偏偏那些聲響是如此清晰、真實,不由他不聽。
飯館門一響,有人挑起竹簾子走出來,“譁”地往地上潑了一盆水。
飯館裡煮肉的香味也一起飄了出來。
華安安和祝子山忍不住向聲響處看去。華安安只偷偷瞥了一眼,趕緊低頭走路。這短短一瞬間,畫面就永遠烙在他的記憶中。
那人清癯乾瘦,臉色發青,眼角還有眼屎。髮辮蓬亂,斜搭在瘦削的肩膀上。衣服上油跡斑斑,衣釦還沒有繫上,露出一身的排骨。
他留給華安安的印象是慵懶、質樸,又透著精明。
這就是清朝人?華安安在心裡反覆問自己。
他發現祝子山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祝子山停在原地,正往飯館裡張望。
原來,飯館裡煮肉的味道像牽牛繩一樣拴住了他的鼻子,使他邁不動步子。
華安安連忙跑回來,招手讓他快走。祝子山卻傻了似的,一動不動。
“小華,”祝子山一副饞相,“有餛飩、包子,熱氣騰騰的,我看見了。”
華安安吃了一驚,勸他:“不能吃。你一再強調的,堅決不能吃任何東西。剛才還說呢。”
祝子山說:“那是為了絕對保險。條例並沒有硬性規定不準吃東西。再說,還有六十多個小時,離清腹還有二十個小時,時間是寬裕的。不吃點食物,我是撐不下來的。”
華安安沒想到祝子山會變成這樣,一時不知怎麼阻止他。
祝子山滿臉哀求的可憐樣,說:“我都快虛脫了,比不上你們年青人。”
華安安說:“可是,可是,一吃食物你萬一回不去,……”
祝子山說:“我有經驗,不會亂來的。與其晚吃,不如早早吃了,有充分時間清理腸胃。就這樣,吃些容易消化的,補充體力,也能早早完成任務。”
看來,基地讓實驗員光著身子執行任務,也有一定的合理性。全裸的實驗員不會與人接觸,就不會干涉歷史程序,更不會大搖大擺去街上下館子,影響自身的安全。
正如這次,祝子山身上剛剛有了幾片破布遮身,懷裡有了一把銅錢,就想打破自己給隊員定下的死規矩,找出許多讓華安安無法反駁的藉口,非要吃一頓不可。
祝子山是領隊,又有執行任務的經驗;華安安自己一頭霧水,他沒能說服祝子山,反而被祝子山說服了。
平常,三個實驗員都是在48小時的清腹時間截止點上才停止猛吃猛喝的。他們有這種習慣。
華安安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見祝子山挑門簾進了飯館,乾脆也跟了進去。
飯堂裡四面牆壁都是黑的,櫃檯後面掛著一幅竹畫。方磚鋪砌的地面凹凸不平,幾張大方桌也搖搖晃晃,只有竹子做成的椅子還有幾分新鮮。
剛才潑水的人看見這兩個乞丐跟了進來,嘴裡嘀咕著,揮手叫他倆出去。
祝子山從懷裡摸出銅錢,嘩嘩啦啦撂了一桌子。
那人一見到錢,立刻換了一幅模樣,問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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