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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一早便出門有事了,如今你可是來得不巧了。”
“啊?”事情怎麼會這樣?如今這可該如何是好?
正慌亂之間,卻見熟悉的那一頂馬車遠遠的行來。
心下大喜,慌忙迎上前去。
夜七寂從馬車上下來,看到她,似乎並不意外,卻也只是大踏步朝莊裡走去。
急得連伊跟著走上前:“七爺,奴婢……”
“你站住!”伸手指了指門口的玉石臺階,夜七寂冷冷的說:“准許你往裡走了麼?”
慌忙守住腳下的步伐,連伊憂心的問道:“可是爺……”
“沒的可是,連熙已經宰首!”拋下這句話,夜七寂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給連伊。
聽到這句話,連伊的心當下漏跳一拍,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相信那麼年輕的一條生命就這樣離去,即使連熙有著他的不是,但他終究是自己的弟弟。
對孃親和連熙的怨,不會少去,只是那是去親人的痛,卻也不會淡漠。
隨即一個搖頭,夜七寂竟然主要目的是讓自己回伊人天下,那麼……想想並沒離去,只是稍稍一個考量,而後面對著伊人天下的金字招牌站定。一雙眼眸,只是木然著望著前方。
守門的侍衛,不解的看著怪異的連伊,卻也沒有說什麼。
莊門口來來去去處理事務的下人,看到連伊皆是一臉的擯棄,因為她不過是一個侍寢丫鬟,竟然還犯了七出裡面的”嫉“,用卑賤的手段去害她人腹中的胎兒,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不過是罪有應得。
一張張恥笑著的臉頰,一雙雙嘲弄的眼眸,如今這一切之於她來說,不過是一身風塵上的泥濘。
多了它,日子不會更糟;少了它,生活亦是如此。
日頭漸漸偏西,夕陽的一輪光芒落入金字招牌,引得一片霞光閃出,灑落了庭前連伊一個滿身,讓她沐浴在瞭如此悽美的景緻之下,整個身子更顯單薄。
夜,靜靜降臨,月光比水還涼,冷冷的落於肩頭,格外冰冷,連伊不覺伸手抱了抱身子。
“冷了走便是了,還在此做什麼?”夜七寂比月還冷的聲音,涼涼襲來,使得那夜空下的月亮,碎成一片一片,如雨點般的在冬日灑了她全身。
緩緩的迎向他的冷眸,連伊撇去心間的悸動,餘留那一臉的堅定:“奴婢竟然答應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不解的看著她:“我跟你有何協議麼?即使有,連熙的宰首已經將一切抹去。”滿臉的不屑,似乎對於他們之間那不正式的協議,並無幾分熱度。
“連熙並未死,所以奴婢來履行承諾。”說完這句話,她的手心一直在冒汗,整個背脊被冷汗浸透,她其實也不能確定,畢竟暴戾如他,沒有一個定性,他人很難猜中他心中所想。
第二十九章 沉淪
忽地一個轉身,夜七寂興味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你為何能如此斷定?”雖然領略她的聰穎,卻仍然想知道她是如此知道的。
幸好,在夜七寂轉身的剎那,她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智慧,一直以來是連伊所驕傲的東西,她用它無數次的保護了孃親和連熙,自然,也因為它,她失去了所有,包括孃親和連伊。
“因為奴婢知道,以爺的性情,若是想讓奴婢前來求您,斷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奴婢會來,既然如此,爺便也不會輕易的讓連熙斬首。”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那有何,如今你已求過我,不信我還是會殺了連熙麼?”
“不會,因為七爺不會跟一個小小的侍寢丫鬟計較。”沒有說奴才,說了侍寢丫鬟,便是在承認著什麼,也在一個婉轉之間努力保全連熙。
“連伊,你在奉承我?”
“奴婢沒有!”
長臂一個伸出,再帶回,已是軟香在懷:“連伊,你當真是愚蠢至極,被親生孃親遺棄,卻還如此保護連熙,你的心,難不成是鐵打的?”
雙眸不覺深深的看著懷裡女子,那一雙墨玉般的瞳孔裡,猶如那深深的潭水,緊緊望去,卻只覺掉入深淵,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見到他的沉寂,連伊心下頓時緊張起來,夜七寂說話是張揚跋扈,不說話時,便讓連伊感到很危險,似乎在他體內蟄伏著不可預測的因子,隨時爆發。
此刻的他,便是這般,雖然很無害的看著自己,但卻讓人感覺他在剖開自己的靈魂一般,心下如是想著,眸光不覺轉向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