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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他這才張了張嘴,卻發現本來強壯的冷漠竟然有些酸啞,只得一個深呼吸:“連伊,你此生最大的願望是什麼?”黑暗之中,他的聲音帶著微微微的顫意。
猶豫著伸手撫上他的臉頰,連伊閉目說道:“幼時,奴婢希望爹爹能像哄著連蓉一般睡著;長大後,奴婢只希望與孃親、連伊有一頓像樣的飯菜;再大些,奴婢想要一個自己的家,無須榮華富貴,只要不看姨娘們的臉色,那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便是奴婢終生的追求;遇到爺以後,奴婢……奴婢……”後面的話,她不曾想過,亦不曾說過,因為不敢想。
總覺得自己的遭遇,乃是天底下最大的諷刺。相之於自己賦予連伊的點點滴滴,又何曾不是一種幸福,最起碼,他擁有了自我,而連伊,卻將所有都出賣給了他,包括自己的靈魂。
輕擁著她的身子躺下,夜七寂心疼吻了吻她的額頭:“連伊,遇見我,註定你今生的不安寧!”是道歉,亦是一種承諾。
淡淡的一個微笑,連伊不以為意:“本就是碌碌一生,又豈能在意這些?”
“傻瓜,豈能不在意呢?”低下頭看著她的淡漠,夜七寂衝動的說道:“你到說說,我允許你在意很多。”
抬頭深深的看著他,黑暗中的眸子,格外的閃亮,那是他的動情。
這樣煽情之時,又何曾只屬她一人,更有便是他心中的若幽,幽幽的一個嘆息,她平靜的說道:“奴婢只求到得頭來,能有一個完整的連伊。”她要的,是自己的尊嚴,是她能堅持下去的信念。
這個傻女人,如此孤苦無依的她,沒有要金山銀海,只求她那永遠的驕傲:“好,你要,我便給!”話說完,他只是深深的將她擁住。
笑,漸漸的在唇角綻放,帶著妖冶在黑暗中美麗。
眸,緩緩的合上,睡意再次襲來,她只在瞬間,便在他懷裡睡去。
窗外不曾停歇的雨,輕輕的排擠著窗欞,企圖激起自己的水花,卻也不過是沖沖離去,另一批落下的雨點,在瞬間便取代了它的延綿,而它,餘留不捨,在窗欞上逶迤出一條條細細的雨痕。
連日陰暗的天色,整日連伊的睡睡醒醒,已讓夜七寂肯定的知道,她已經中了世上極毒——迷靈毒。
他不敢伸張,不敢讓她知道,所以只要她醒著,他便繼續趕路,馬車不曾停歇。
這日到得玄武鎮,本來天色尚早,卻因連伊一日的昏睡,夜七寂提前下馬車停宿。
晚膳時分,夜七寂這才不得不將她喚醒。
揉了揉雙眸,連伊歉然的說道:“爺,奴婢這些日子老是犯困呢!”而後強撐著身子,擦洗一番便侍候夜七寂用膳。
卻在看到飯菜之時,一個沒忍住,連著乾嘔好幾次,硬生生的打斷夜七寂的好胃口。
有了上次的經驗,夜七寂倒也聳了聳肩,正待繼續用膳,卻見她的身子向自己倒來,松下碗筷接住她的身子:“鐵森,趕緊請大夫!”即使有毒在身,她從來不曾昏厥,如今這般,自然讓他著急。
突然而來的昏厥,讓連伊猛地一個搖頭,而後看著他:“爺,奴婢自己能……”話沒說完,身子已被夜七寂放置於榻。
憂心忡忡的夜七寂,並未說話,只是故我的在想著什麼。
“七爺,大夫請來了。”鐵森領著一名四十來歲的大夫進來,打斷夜七寂的沉思。
朝連伊指了指:“你快些瞧瞧她。”其實,他無需請來大夫,亦能明白那是她體內毒素作祟,卻仍然擔心她的身子。
“好的,這位爺!”大夫來至榻前,取出巾帕蓋在連伊手上把脈。
似乎很難,把了許久,大夫的眉頭愈皺愈緊,短鬚一次一次的摸過,最後鬆開連伊手臂,只得開口:“少夫人有喜,爺要……”
喜悅,在連伊眸間溢滿。孩子,她竟然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七爺的孩子。
第四十六章 孩子無辜
一旁的夜七寂,乍聽連伊有孕,多日陰鬱的臉色頓時展開,冷酷的他竟在瞬間抱住她:“連伊,我們有孩子了。”他激動,是因為知道她茫然的性子,知道她即使一顆心彷徨在自己身上,卻仍然不曾失去自我,害怕在將來的某一天,自己難以自控的脾氣,逼迫她離開身邊,只得讓孩子成為他們之間的一種牽絆。
她何嘗不想有一個自己的親人,不為他人而犧牲她,不為自己的利益而放棄她的人,一個專為自己著想的親人。只是她害怕,害怕因為抉擇時自己對孩子的放棄,讓孩子成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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