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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左邊的一叢花草裡有被採摘過的痕跡。如果是平時,誰也不會注意到這些路邊的小花小草。可顧清曉不一樣,顧清曉雖不能說醫術有多高超,可要論到識別這些草藥,可能連太醫院的院首都未必有她認識的草藥多。
這種草,在顧清曉見過的醫書上記載的學名為“錦絨草”,抬頭看了眼開得正豔的貼梗海棠,微微勾了下唇角。
錦絨草花朵的香氣和貼梗海棠的香氣一混合,便會產生一種能讓人短暫暈厥的輕微毒素。都說海棠無香。其實海棠並非無香,它只是香味很淡而已,似有似無,藏於隱約之間。
富察氏正是聞到了這種錦絨草花和海棠花混合的香氣才會產生眩暈的。至於與她一同的馨兒和瑟兒兩個丫頭為何卻安然無恙,顧清曉猜想,可能是因為這種毒素本就很輕微,富察氏因為懷孕免疫力難免有所下降,而且,孕婦對許多氣味都甚為銘感,一些平常人聞得的氣味孕婦偏生聞不得,因此才有了昨天富察氏跌倒的那出。
顧清曉現在已經能確定這起事件是人為的。可到底是誰?她現在還並不知道。只能順藤摸瓜,慢慢調查了。
富察氏跌倒時間雖然是人為的,可是顧清曉並不想打草驚蛇。在她還沒有查清兇手以前,她是不打算公佈真相的。就算查清楚了,她也覺得證據嚴重不足,不足以扳倒幕後之人。因此,顧清曉將此事認定為是一起意外事故。懲罰了一番富察氏院子裡的下人後便草草了事了。
富察氏雖然心裡破不高興,她認定了一定是有人迫害於她,但礙於她自己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明是何人所為,也不敢反對顧清曉的結論。
倒是高氏幾人都有了鬆口氣的感覺。她們就怕顧清曉會趁機將此事栽倒她們的頭上。雖然她們也打算對富察氏動一些小手腳,可這不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富察氏就生產了嗎?
大阿哥的洗三宴辦的還是挺隆重的。古人都十分的注重洗三禮、百日宴和抓周禮這幾個大日子,他們認為小孩子只有經過了這幾個大日子才會平安長大,福壽綿長。
大阿哥這幾日倒是張開了些,不再像剛出生時那樣皺巴巴的。響盆的時候,大阿哥的聲音算不上有多響亮,畢竟是早產兒。弘曆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顧清曉覺得有些無奈,古人就信這些。
大阿哥快滿月了。顧清曉每隔上個三五天也會去看看他。小孩子都是一天一個樣兒的、也許是顧清曉身上的氣息清新淡雅,大阿哥最喜歡顧清曉抱他。每次顧清曉一抱著他,大阿哥就會睜著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咕嚕嚕的轉著,直直的盯著顧清曉,旁人一抱他,他就哭鬧不止,只有在顧清曉手裡時才會安靜乖巧的像只小貓兒。
富察氏只是個格格,按理說,她是沒有資格撫養大阿哥的。四皇子府裡,唯一能教養大阿哥的只有她。除非弘曆另外冊封一位側福晉。否則,大阿哥終是要養在她的名下的。
果然,過了幾天,當弘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她時,她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爺——您又什麼話就跟妾身直說吧,您憋在心裡不難受嗎?”顧清曉坐到弘曆身旁,柔聲道。
“咳咳——”弘曆尷尬的咳了兩聲,“是這樣的,笑兒。我想著這不是大阿哥馬上就要滿月了嘛。你也知道富察氏身份低微,是沒有資格教養大阿哥的。所以——”弘曆看了眼顧清曉, 見顧清曉依然溫柔的微笑著後,心裡略略放鬆了些,“所以,爺想著,要不就把大阿哥養在你的名下,只是養,笑兒放心,不是記名。嫡子還是我們的兒子。你看如何?”弘曆沒有告訴顧清曉的是禧妃早在幾日前就找他過來說過此事了。禧妃的意思是將高氏升為側福晉,把大阿哥養在高氏的名下。弘曆以顧清曉也是膝下無子,何況他和顧清曉才剛大婚不久,不宜過早冊立側福晉為由拒絕了。
禧妃當然是很不高興弘曆對顧清曉的維護了。選擇高氏,禧妃也是有著她自己的考量的。縱觀弘曆的後院裡,除了顧清曉之外也就高氏和蘇氏的相貌略勝一籌了。蘇氏的家世在朝堂上沒有多大的優勢,倒是高氏的父親高斌是雍正的心腹,聽說馬上就要擢升為從二品的廣東布政使了,正是步步高昇、官場得意的時候,拉攏高斌對於弘曆而言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可她沒想到弘曆竟然會一口回絕,甚至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堅決。禧妃在心裡深覺顧清曉是個禍害,一定要除去。
“瞧爺說的,大阿哥也是妾身的孩子啊。他還得叫妾身一句‘嫡額娘’呢。妾身自是願意的。只是妾身畢竟沒有照顧小孩子的經驗,怕是照顧不好。”顧清曉也想過到底養不養大阿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