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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小鳥你……”羅灱沒來得及說話,平笙已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腳步徑直朝遠處的樹叢走去了。
羅灱沒生氣,權當做這是平笙的撒嬌**。他起來跟著平笙走了百米,在一棵梧桐樹底下看見了半死不活的古見剎。
古見剎閉著眼,渾身有淡色的火光繚繞,氣息微弱,已近昏迷。“哎……這可憐的臭和尚,為了救你,一念之仁,竟將自己弄到這般地步。”羅灱道,“小鳥你可一定要救他啊,否則就是無情無義,畜生不如。”
平笙摸了摸古見剎的額頭,手摸進他的懷裡,將那降妖杵偷偷藏進自己的羽袖中去,又把他的戒刀舀在手上。他渡了一些靈力給古見剎,站起來在丈外落下結界,以防入夜犲狼來襲。做完這一切才轉身對羅灱道:“我們走吧。”
兩人到得玉殊塔前時已近入夜,羅灱從背後抽出一把寸長的尖頭木棍,將那東西遞給平笙說:“這是遏迦木,杵到玉殊塔的無尤門上,可讓無尤門開啟三數之久。到時我去取古見剎的心,你負責纏著雪女,如果不敵,就以木杵地,放出無尤門後的妖靈,你是妖王,御妖的本事比她好,到時以妖靈做擋,也可拖得一時。”
平笙接過,說知道了。
玉殊塔高十八層,從外看去一片灰朦,纏滿枯枝古藤,如衰朽不堪的老僧,被遺棄在凌雲山的背陰處。但周遭佛氣浩蕩如佛門聖地,百里之內無妖魔敢輕易靠近。平笙斂了一身妖氣,化身金羽,隨羅灱從那破舊的塔門滲身進去,在塔中重新化回人形。
玉殊塔的地面如冰如玉,寒氣橫生,是塔中唯一生光之物,平笙低頭,可見地宮內輕煙瀰漫,妖鬼呼喝之聲如林如海。他腳尖落地,地面竟輕漾出一圈水紋,地宮中的妖靈受到感應,如碎魚般竄上來,不過片刻,整個地表便密密麻麻擠滿了妖眼,一雙雙血紅猙獰,貼著地面直勾勾盯著平笙看。
平笙看著這些好奇的眼睛,低頭抿嘴輕笑。羅灱蹲下身,隔著無尤門摸了摸,輕道:“磨人的小妖精們,看誰來了,是你們的娘。”平笙聞言皺眉,地宮中的妖靈卻突然燥動衝撞起來,力道之大,引得塔身輕顫,那無尤門好似下一刻就會被撞破似的。
此時突有佛氣傾天壓下,透過平笙和羅灱直接鎮在地面上,那地宮中的妖靈受此一擊,紛紛作鳥獸散往地底逃去。
塔中聖光驟起,一時耀如白晝。平笙抬眼望去,那高逾百丈的塔牆上開著佛龕,竟供著密密麻麻的佛尊,菩薩慈眉,金鋼怒目,鋪天蓋地地讓人喘不過氣。
萬丈金身開翠壁,千龕明焰隔煙蘿。
便在這輕煙朦朧中,平笙看見古見剎的真身,端坐在八層佛骨座上,手做伏魔印,嘴含淡笑,閉目安然。
“看見了麼?那便是古見剎的真身。”羅灱放眼四顧,身化黑籽往上而去。不料行到半空,突來一陣裂骨寒氣,生生將羅灱的氣息凍住了。羅灱魔氣大放,迸然碎成細冰重新回落到地面上,他化為人形抬頭,笑道:“雪女,別來無恙。”
那寒氣凌空急旋,片刻化為一女子,寒為骨,煙為紗,黑髮雪膚,散簪赤足。他低頭看著羅灱,淡目道:“你既然逃脫了,還回來做什麼?”
羅灱道:“我回來取和尚的心。”
“憑你?”雪女笑道,“做夢。”
“這次我帶了幫手。平笙,看清楚了,這是雪女,你的情敵。雖然她在那和尚面前裝柔弱裝了幾百年。但終究來說,是淑女之表,潑婦之質。”羅灱活動了一下四肢,抬頭又看著雪女:“我說,你別每次都這麼居高臨下的行麼?我忍了很久了,之前是因為打不過你所以沒說。我每次抬頭這樣看你,透過你的裙底都可以看到你的大腿。”
雪女的臉色瞬間白了一白,整個玉殊塔溫度驟降。她手一扣,五指間化出利器,竟是一把通體剔透的大刀。雙手一扣,大喝一聲便朝羅灱直劈下來。
平笙想這人真是嘴賤,他一抬手,將那浩蕩的刀氣在羅灱頭頂迸散開去,轉手提了一把羅灱道:“去取和尚的心!”
羅灱旋身而上,帶出的魔火將那寒氣趨散。雪女一掄刀,傾天冰雪又覆蓋過來,平笙凌空而起張開羽翼,百丈姝色在佛光映照下折射一片綺麗,譁然蘀羅灱擋住了大半冰雪,他手中幻出梧桐長笛,笛聲嫋嫋而起,迴盪在塔中,千龕諸佛簌簌做顫,地宮中的妖靈再次衝撞上來,整個玉殊塔幾乎要撼塌了一般。
羅灱附身在古見剎身旁,指爪如刀般剖進他心口去。那塔頂一顫,突有鮮血滴落。雪女仰頭不由大怒,欲凌身上去,卻被平笙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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