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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緒傷心已經消散乾淨。接下來的時間他仍在谷口轉悠,安安靜靜地直到日落,夜幕降臨的時候就睡在深色的草叢裡,或者高聳的梧枝上,古見剎會在夜深之前將他找到,抱著他走過幾百米的的山路,最後輕放在那茅屋裡的草床上。
平笙被古見剎侍候了一個多月,在盛春將過的時候脾氣突然變得極壞。
“你這臭和尚回來找我到底幹什麼,對我這麼溫柔體貼的,是打了什麼主意嗎?”平笙道,“你就直說唄,你這和尚一肚子壞水,裡頭不管揣著怎樣惡毒的心思,我都不會感到訝異。”
古見剎不回答他的話,平笙有時掐著他的脖子逼問,他也不吐露一個字,只在這時候,他似乎就回到初見時那冷冰冰的高深模樣了。“你是喜歡我才回來找我的嗎?還是為了妖丹?”平笙這麼想,卻從不敢這麼問。
以平笙那無辜純情的腦子,反正也想不出其它的原因來。
古見剎每天去蘀他尋食,但盛春的時候竹米難尋,他便在山裡挖一些草藥,折幾枝異花舀去鎮上換點竹花糕,早上出去,晚上回來和平笙一起吃那甜得沁涼的東西。
平笙的傷已好了一半,如果平笙要離開他,早已能飛得沒了蹤影。但幸好每次回來都能看見他守在那茅屋門口。他的脾氣變得極壞,古見剎回來得晚了他便借幫發瘋一般地折騰古見剎,將那竹花糕碾碎在腳底下,或者直接他趕出屋去。
幸好古見剎想得很開,糕點碎了餓的反正不是他一個人,被關在門外寂寞的也不是他一人。
等到早上的時候古見剎便沒事人似的喚平笙,平笙不開門便直接踹進去。平笙喜歡棲高,早晨起來的時候他通常不在床上,而在樑上。尾翼垂下來,如錦緞似的盤落在草蓆中央。
他的脾氣經過一夜莫明就消散了。古見剎將那草蓆卷出去曬太陽,平笙便懶懶地跟出來,走到湖邊的樹蔭底下打繼續瞌睡。古見剎站在高處抖了抖那草蓆,一片片的羽毛從那草蓆上落下來,飛在空中如五彩的蒲公英似的。
“這都是你掉的毛。”古見剎轉過頭來看他,問,“你這是要換毛了?”又道,“會換得更好看麼……”說著臉上不免帶著笑,叫人看了心裡癢癢的,簡直要忍不住上去揍他一頓。
平笙的傷已快好了,但靠近平笙的妖靈卻越來越多,成天可見谷口周圍徘徊著各種妖精,猶以妖嬈的狐妖最盛。這盛春將過的時節,妖靈已沒有先前那般燥動,能這麼大膽靠近平笙,只可能是平笙自己意願。
終於有一次,古見剎回屋在時候不見了平笙的身影,他在谷口尋了一陣,將附近的草叢翻遍了找不著。附近沒有平笙的妖氣,顯然是故意斂了。幸好平笙身上仍戴著佛釧,於是古見剎便尋著臂釧的氣息尋去,終於在竹林的骨臺上尋到了平笙。
平笙正與一女子在一起,那女子身後露著尾巴,一看便知是狐狸所化,端著一張傾城豔貌,正半裸著雪白的身子與平笙耳鬢廝磨地纏綿,平笙的衣服倒沒脫,只瞧那模樣卻是醉了似的,只隨著那狐女動作,全無平日的矜持火燥。
古見剎皺著眉走上前去,沿路許多白狐聞到他的佛氣,竟然沒像往常一般逃走,而是蟄伏在周圍發出兇惡的齧牙聲,這護主之心當真可貴,看來那與平笙交纏在一處的狐女是狐王無疑了。
古見剎立在那白骨臺三丈之外,佛氣一散,齊聚在周圍的無數烏鴉被驚飛而起。喧譁之聲終於讓那兩人回了頭。
平笙乍見古見剎有些錯愕。那狐女卻立馬紅了眼,一齧牙便要往古見剎撲過來。平笙驚醒過來似的拉住她,低頭輕說了什麼,那狐女臉上一萎,露出委屈傷心的表情,卻是依平笙的意思化身離開了。
林中片刻便恢復了寂靜,古見剎沒事人似的走上去,說該回家了,這麼晚了。他的語氣依舊清淡,只是沒有帶笑。
平笙重新躺下去,有些難受地閉眼,卻道:“我今晚不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古見剎愣了片刻,終於是忍不住了。“你不是這林中的妖王嗎?如此高貴的身份,我以為你不會隨便與什麼妖靈交染。”他道,“平常的妖物連近你的身都不敢,為了狐王那傾城之貌就破例了麼?”
平笙睜眼看他,苦笑了一聲道:“妖就是妖啊……”妖就是妖,到了某一個時候就會難以自抑地發情,難道你不知道?平笙想說要不是你這臭和尚一天到晚跟著我,我早不知道與誰滾在一處了,還忍到現在?
古見剎只知平笙最近脾氣火燥,卻不知道他為何火燥。
“那妖物那樣對你,你以為是對你有情?”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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