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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答應,不過今晚我去找他的時候他答應了。不信你自己去問他。”
古見剎將平笙推開,將那佛珠和袈裟扔回給平笙,淡道:“還回去。”
平笙坐起身,瞧了這物什兩眼,竟抓起一把直接擲出了門外:“我即生為妖,本厭惡這些東西,你即不要,難道我會喜歡?扔了就是!”他站起來往床上一躺,“要還你自己去還吧!”
古見剎沒說話,須臾站起身來,撿起門外的佛珠和袈裟,冒雨出去了。
他找到那和尚的住所,將兩樣東西雙手奉還,並特地問平笙可有威脅傷害他,那和尚欲言又止,最後說沒有,這些東西是我自願送出去的,並沒有被強迫的意思。古見剎聞言心中略寬,又道平笙他不懂事,對人情世故更是懵懂無知,若有褻佛得罪之舉,還望海涵。他說到此處停了下來,突然意識到自己竟在為一隻妖求情,心中不免苦笑,於是說到一半便告了辭,冒雨又回到了住處。
平笙還躺在床上,見他回來也沒動,古見剎上前去按了按他的肩,被平笙一把甩開了。古見剎確定這是真正的平笙,心中略安,便回原處坐著繼續打坐。
夜雨打窗簷,朦朧的煙雨滲進屋裡來,侵襲在古見剎的四周,一身溼衣下,陰冷之氣如刀掠膚。古見剎睜開眼,眼前雨霧中,現出雪女瀲灩如水的光影。
“雪女,你為何又現身於此?”古見剎皺眉道,“我辦完了事便回玉殊塔,無需如此追著我。”
“殺了羅灱,取回降妖杵,玉殊塔的門快守不住了。”雪女聲輕溫柔,吐出的話如煙般在屋內飄蕩不散,“那門已有縫隙,才得以讓我的靈識出來找你。你第一次見我時就應有所覺悟。見剎,你的時間不多了。”她說著移身兩步,轉對著床上閉目沉睡的平笙道,“此妖已重傷,你對他用刑,定能逼他說出羅灱的下落,不應該耗費這麼多時間的。”
“你心軟了。”雪女欺身而下,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觸,“他是妖,你是佛。你們永遠不可能的,便如我和你……”
古見剎皺著眉,心下一動便往平笙那處看,冷不丁卻見平笙正睜著眼睛,那凌厲的妖瞳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這邊。古見剎還未出聲,平笙突然飛身而起,一時妖羽鋪天蓋地,眨眼便將雪女困攏住,那雪女幾乎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平笙一手扼住了脖頸。
“平笙!住手!”古見剎厲聲喝斥,卻見平笙手中一緊,無數金羽將雪女整身束縛住,一聲慘叫,幾縷青煙消散,再不聞雪女任何氣息:這是被徹底殺死了。
古見剎狠抓住平笙的手,平笙一甩沒甩開,不由笑道:“心疼了?”
“放心,這只是雪女的一縷靈識,殺了她,完全不防的。”他道,“我所在之處,尚無妖物敢貿然靠近,這靈識過於放肆,偏又撞上我今日心情不好。”他說著低一頭,笑看古見剎抓他的手,那笑裡,不免已有冷意。
古見剎慢慢鬆了手,須臾才回過神,淡道:“無事,你睡吧。”說完便走了出去。
平笙看到消失在夜色裡,慢慢跟了上去。直看到他進了大佛堂,孤身坐在眾佛相之間。夜已過半,那佛堂無人,只有滿堂高燭融融,如繁星四綴。古見剎坐於蒲團上,靜了片刻,那跟前有僧彌唸經留下的木魚,他便一手舀過,哆哆地輕敲了起來。那聲音泯滅在越發浩大的雨聲裡,如細語般幾不可聞。
平笙在門外站了一會走進去,他在古見剎身邊坐下,側躺著枕著他的腿,笑著道:“和尚,敲這木魚有意思麼?”
平笙抓住他的手,笑道,“你怎麼不說話?生氣了啊?”
古見剎睜開眼,眸中古井無波,他低頭看了平笙一會兒,道:“從前,有個和尚過海取經,回程時經書不慎落海,被海里的怪魚只吃了去。那和尚擒了那怪魚,用木頭敲打它。每敲一下,那魚便吐出一個經字。”
他說到這看了一平笙,突然舀木杵在平笙額頭上敲了一下,咚地一聲,竟和那木魚沒有二致。平笙摸了摸額頭,笑罵了一句臭和尚。
“這是梵聲,我敲它是希望聽見佛祖的聲音,堅定我所剩無幾的慈悲之心。”
平笙笑道:“那你聽見了麼?你的佛祖說什麼。”
古見剎看著他,道:“他說讓我殺了你。”
11燃犀
平笙聞言倒不驚訝,只問:“你的佛祖可教你如何殺我了麼?”
古見剎不語,平笙道:“等我恢復了骨翼,你不一定是我的對手,殺死我?如何死?笑死我麼?”他說著又輕罵了句臭和尚,眼睛一閉,枕著古見剎的腿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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