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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去。
“有這縷魔氣,便是天涯海角我都能尋到你,別想跑。”他話音落下,又輕吻了平笙的臉頰,化身黑煙往東面去了。
羅灱的最後一句“將你殺了”令那紅髮男子措手不及。他只不過損了這魔羅幾句,全沒料到他會將氣加諸在平笙身上,一時便後悔自己沒聽“那人”的交待,多說了話。
羅灱的離去卻令平笙如獲大釋,他扶著岸邊的石頭站起來,悠悠趟過水往林中走去。卻不料那紅髮男子一路跟著他,一步一個腳印地也跟著來了。
平笙走出百米回頭看他,才問:“你跟著我做什麼?你騙走了羅灱,是也想要我身上的佛心嗎?”那人聞言連聲道不,那模樣活像個被冤枉了的孩子。
“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了嗎?我小的時候你還抱過我呢。”他說完有些期待地看著平笙,平笙盯了他半晌,只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是鶴眉啊。”那人追上來兩步似要來拉平笙的手,近到丈外卻又有些敬畏地站住了,又道,“王,你忘記鶴眉了嗎?”
平笙聞言愣了愣,半天才想起來,卻不知是不是太累的緣故,好像記憶也不是很清晰。“鶴眉……是麼?”他撫了撫額,一時不知要說什麼,好像一張口都覺得吃力似的,“我記得你……你不是走了麼?為什麼回來……我已不是當年的妖王,你……”他看了一眼鶴眉道,“你也不再是當年的鶴眉,何必還回來找我?”
平笙好像還要說什麼,卻又止住了。他轉身張開羽翼,煽翅往高處的巒壁去,卻因受傷過重接不上氣力,竟從半空墜落下來。鶴眉連忙身化鬼氣將他接住,平笙浮在鶴眉懷裡,只覺身落在一片柔軟的棉花中,輕悠悠地使不上力。他太累了,就算此刻抱著他的是羅灱,他也不得不依靠。
“讓我睡一會兒吧……”他側臉靠在鶴眉胸前,喃了一句便沉沉睡了過去。
鶴眉有些緊張的攏著他,卻連親近一點也不敢,在他眼裡,平笙仍是當年的平笙,身上的氣味變了,但這流麗華美的面容,溫柔從容的語調,舉手投足間,總讓人一眼便識得出來。
“王還是以前的王,鶴眉也仍是以前的鶴眉啊……”他微微笑著,化身將平笙往高處送去。
風吹花葉落,暮春已過,初夏鬱郁將來了。
33人間
平笙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棲身在葉翠如雲的梧枝上。他不記得自己這一次又睡了多久,只記得上次看到這山間的梧桐,還是初春新芽伊始的模樣。
但他的身體卻沒有想像中那樣好起來,醒來只是因為身體太渴了。他飛身落在青海的山地上,聞著水氣走了幾步,身後有人輕輕跟著上來,平笙回過頭,看到鶴眉在他幾丈身外站著。
平笙沒想到他還在,便沙啞著嗓子問:“你怎麼還沒走啊?”鶴眉以為自己被嫌棄了,他記得以前的平笙性子清淡,雖然身為青海妖王,卻並不喜歡與別的妖物靠太近,,於是連忙解釋道:“我本來是想將你安置在巒壁的洞穴裡,但那處太冷了,所以把你放在梧枝上,但又怕妖獸會來攻擊你,所以睡在樹底下。”
平笙看了他一眼,也沒再多問,只轉身往前方的深冥河去了。
平笙喝了水便慢慢坐在河邊的石頭上,時近黃昏,天色昏暗晦澀,他腳底踩著水中的鵝卵石,沁涼冰冷,河水汲過他的腳踝簌簌流向遠方,平笙抬頭呆呆看著,無緣無故又想到古見剎。
那人曾揹著他,踩著河中雪白的石塊從這岸走到那岸,當時星河倒映,山花似錦,那人說:即便你是妖,我仍會照顧著你的。
平笙垂下目光,心裡難受,他覺得自己是生了那和尚的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好起來。他願意不再恨他,只希望能將他忘了。可惜只要他睜開眼,便能處處看到古見剎,青海的地上留著他的腳印,水裡映著他的倒映,連風裡都有他的聲音。
鶴眉從身後過上來問:“王,你為什麼傷心?”他低下身來看平笙,“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平笙看了他一眼,只搖了搖頭。鶴眉便坐在他身旁,靜陪著他看著天色漸暗,直入了夜。
青海的月色從來都是血紅色的,低低掛在山腰上,好似一手都能摘下來。鶴眉靜坐著,抬頭望遠方的山林,道:“王,你看,山上的野曇花開了。”
平笙順著他的眼光往山上輕看了一眼,終於開口說了話,卻道:“我沒有了妖丹,夜裡已經看不到那麼遠的東西了。”
平笙道:“我的妖力已所剩無幾,根本不配再為青海的妖王。鶴眉,你現在已修煉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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