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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太子爺一直不曾開口,但蘇纓絡的客套話也挺讓這些官員受用,畢竟在他們看來,蘇纓絡早晚都是太子爺的人。
在一旁站著的福祿,瞧著事事都落不下的蘇纓絡,心裡有些不舒服,雖然主子的事情不是他這個做奴才可以管的,但說句良心話,他喜歡太子妃可是要比蘇姑娘多很多。
太子妃雖然大大咧咧的,有的時候不拘小節的讓人尷尬,但最起碼太子妃這個人很真實,不像是蘇姑娘,就算表面再怎麼溫柔,骨子裡也是透著一股陰氣。
“太子妃到——”
一聲通報傳來,福祿面上一喜,太子妃您終於來了!趕忙踮腳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去,不過才一眼,臉上的笑容便是僵住了。
太,太子妃到來的姿勢是不是有些不對啊?
遙遠的宮路盡頭,一群宮人慌里慌張的往這邊跑著,最前面的七巧滿臉焦急,跟在後面的一眾宮人是個個心驚膽戰。
而姍姍來遲的太子妃,此刻正被這些個宮人抗在肩膀上,呈大字型仰面朝天的呼呼大睡著。
除了劉默,所有人被這一幕驚的呆若木雞,震的啞口無言。
在宮門前詭異的鴉雀無聲下,劉默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出了馬車,伸手從宮人們的肩膀上攬過花月滿,復而又走回到了馬車裡。
這……
朝中官員的眼珠子已經摔在了地面上,難道太子爺遲遲未曾出宮,就是為了等太子妃?可他們要是沒記錯的話,太子爺可是最討厭別人遲到的,除了皇上之外,誰的面子都不賣。
最後爬上馬車的七巧,不敢理會自己滿頭的大汗,直接跪下了身子:“太子爺恕罪。”
不知道是不是七巧膝蓋砸馬車的聲音太響了,一直沉睡著的花月滿終於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四周。
劉默雙手緊緊固定在她的腰上,防止她滑下去的同時,抱著她一起坐在了軟榻上,垂眸輕掃著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嗤笑了出來:“你倒是真能睡,就不怕被人賣了?”
“你想賣我就趁熱,反正跟誰都比跟著劉默強。”花月滿含糊的嘀咕了一句,再次閉上了眼睛,並沒有完全睡醒她大腦還在遲鈍之中。
燥熱的馬車裡瞬間冰冷了下來,就連那些站在馬車邊上的官員都是一個哆嗦,跪在馬車裡的七巧嚇得縮成一團。
我的個娘娘啊,您難道還沒醒酒嗎?!
在所有人的心驚膽戰之中,只有蘇纓絡唇角勾起了一絲落井下石的笑容,這個花月滿還真是漏洞百出,根本用不著自己算計,她便是乖乖就範了。
“饒是夢語,太子妃多少也有些過分了,纓絡倒是可以假裝聽不見,可是外面的那些大臣……太子爺若是不罰,未免……”蘇纓絡輕柔的開了口,欲言又止。
劉默抿唇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睡到像是死掉了一般的人兒,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唇角卻慢慢挑起了一個戲謔的笑容。
“確實是該罰。”他的語氣說不出的複雜,忽而對著外面的福祿吩咐道:“走罷。”
福祿點了點頭,正要關上車門,卻聽劉默含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再次響起:“出宮之後舍大路走小路,有石頭踩石頭,有土坡走土坡。”
福祿忙不迭的點頭:“是。”
隨著隊伍緩緩出了宮門,車伕不明白的問:“福公公,太子爺為何好端端的要走小路?”
福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爺的心思咱哪裡能懂?爺說走小路就走小路。”
礙於沒人敢違背太子爺的意思,整個出行的隊伍放棄了原本的條條大路,選擇了一條七扭八歪的羊腸小路,福祿一路指揮著馬車,不但有坑就往裡踩,有石頭就往上墊,更是看見土坡迎風就上。
在馬車劇烈的顛簸下,花月滿從劉默的身上骨碌了下來,一頭撞在了馬車壁上。
“嗷——”花月滿雙手捂頭,疼的眼泛起淚光,這下她算是徹底清醒了。
劉默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饒是馬車顛簸的像是地震一樣,他捏在指尖之中的茶杯卻平穩的並未灑出一滴。
花月滿捂著頭坐起身子,直接對上了那熟悉的英俊面頰,和那一雙似海深,似冰凍的黑眸。
“劉默……”開口的聲音乾澀而沙啞,記憶之中年輕的面頰,與現在沉穩的面頰相沖撞著,使她有些愣愣的回不過神。
這個讓她在回憶裡心疼的少年郎,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城府極深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一步步攀爬上來的,可她卻能清晰的感受到,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