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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靠坐在軟榻上的劉默幽幽睜開了眼睛,將放於闊袖之中的瑾墨青花緩緩拎起,幽深的黑眸有一種無聲的痛楚在滋生蔓延。
她寧願獨自落荒而逃,也不願主動找他,是她最終還是不願相信他,還是說她從一開始就是想要離開祈天,離開皇宮,離得他越遠越好?
緩緩捏緊手中的玉佩,他笑了,笑的悲涼而決絕……
花月滿,無論是逃到什麼地方,無論是躲在哪裡,我始終會找到你,就算捅天一丈,掘地三尺,我摳也要把你給摳出來。
……
螟蛉國因為被其他的幾個國家夾在中間,所以並沒有沿海的氣候,尤其是秋天和冬天,就在其他國家的子民還穿著羅裙的時候,螟蛉國的百姓便早早就要把小襖穿上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
花月滿帶著七巧也在戲班子裡當了有些日子的跟班了,當然,說是跟班是好聽,說難聽點,她和七巧根本就是那些戲子之中頭牌的隨身丫鬟。
“小滿子,雪橋姐姐喊你呢,你趕緊去!”
此時,正在院子裡打掃落葉的花月滿,聽見了這一聲的叫喊,趕緊扔了手裡的笤帚,馬不停蹄的朝著身後的小二樓奔了去。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她一下從花月滿變成了小滿子,從太子妃變成了小太監……這其中的差距,簡直是用尺……算是,還是別量了,因為量也量不出來。
她從被梅姑娘帶進來的第一天,便跟在了戲班子里名角雪橋的身邊當了丫鬟,這雪橋確實是個有涵養的主子,基本上和她說話都是和顏悅色的,但雪橋的親弟弟,也就是這裡戲班子裡唯一隻表演彈琴的樂師桂白,就比較的……說話不怕噎死人了。
當然,這也是眼下她沒命的往樓上跑的原因。
終於跑到了房門口,花月滿緩了口氣,輕輕推開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燃著淡淡香料的屋子裡,雪橋正坐在銅鏡前,輕梳著自己的柔順長髮,聽聞見了開門聲,笑著轉過了身子。
“何須跑的這麼著急?”雪橋看著滿頭大汗的花月滿笑容淡淡。
她的身上總是有那麼一種淡若如水的親和力,再加上她那目若青蓮,杏臉鶯舍,嫋娜纖腰不禁風,略施粉黛貌傾城的過人姿色,就連花月滿也是看一次呆一次,雪橋確實是美,美得讓人想要放在籠子裡囚禁著,靜靜地欣賞著。
雪橋瞧著看呆的花月滿,遮唇淺笑,淡淡的眉宇不見半分生氣:“小滿,你自己明明就是個極好看的女子,為何總是要看著我發呆?”
“好看?姐姐這話說的還真是含蓄。”珠簾輕掀,桂白從裡面走了出來,明明肌如美瓷,唇如花瓣,可那一雙杏核般的眼卻閃著滿滿的孤傲和譏諷。
花月滿瞬間回身,忽視掉桂白的冷嘲熱諷,笑著站定在了雪橋的身後,輕輕揉捏起了她的肩膀:“不知道小姐喚我何事?”
雪橋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掏出了一張單子,放在了她的手上:“過幾日城東的李老爺家要擺六十大壽,我還缺了一些上臺用的胭脂水粉,你明兒上街上給我買回來。”
花月滿點了點頭:“好,我辦事小姐放心。”
“放心?怎麼能放心?”桂白掃了花月滿一眼,唇角譏諷滿滿,“上次你也是這麼說,可你給我姐姐買回來的是什麼?胭脂紅的塞鮮血,眉黛黑的堪煤炭。”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花月滿偷偷白了桂白一眼,轉眼對著雪橋笑了笑:“上次是我沒經驗,但這次不同,我已經陪著小姐買過好幾次了。”
雪橋遮唇笑了笑,對著花月滿揮了揮手:“你去吧,桂白就是喜歡調理你,你也不用太在意。”
花月滿點了點頭,對著咬唇的桂白揚了下面頰,轉身出了屋子。
“姐姐,你怎能幫著一個打雜的說話?”桂白小性子上來的倒是也快,一句話不合便是沉了臉。
雪橋臉上的笑容收了收,聲音淡淡:“你見過哪個丫頭會不懂胭脂水粉的?你又見過哪個丫頭不懂得伺候人的?這小滿雖機靈,卻並不像是個幹粗活的人,雖然她口口聲聲說以前是個大戶人家的丫頭,但我總覺得不像。”
桂白無所謂的挑了挑唇,抱著肩膀靠在了窗邊:“愛是什麼是什麼唄?就算她以前是王母娘娘,現在不還是要做牛做馬的伺候你我姐弟倆?”
雪橋嘆了口氣,再次拿起了銅鏡前的木梳:“善待別人總是好過虐待,我寧願給自己留一條未可知的後路,也斷不會給自己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