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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供奉在月神山上,若是離了原來的環境,恐怕會迅速枯萎。因此殊言必然會帶著藍染綠倚紅韻黑煞去貢月,而師父……不會輕易將朝廷拱手相讓,自然是留在南臨與你我對峙。”
晏傾君凝神聽著,這南臨,與其說是白家的朝廷,殊家的朝廷,不如說是白子洲的朝廷!當年白子洲一舉覆滅,整個小島上未找到一個活口,白氏就此消失在這片大陸。但憑著白氏的能耐,怎可能無一生還?這些日子她暗暗觀察,三大長老是白子洲的人自不多說,朝中官員,恐怕也有許多被白玄景偷樑換柱,無聲無息地換成了自己人。
所以他為了白子洲後裔,也不會讓她和晏卿輕易掌權。
“那老頭子,你鬥不過?”晏傾君斜睨著他。
“公主重病在身,準駙馬怎能不為黃律盡心盡力?”晏卿笑容曖昧。
“那身染重病的公主,怎麼能留在宮中看著黃律枯萎而等死?”晏傾君笑得乖巧。
想留她一人在南臨鬥白玄景,他坐收漁翁之利,她可不幹!況且,她身上還有晏璽下的毒。白夢煙已死,再回東昭,她哪裡來的活路?三月之期將到,她若能拿到“五色”,即便不可解毒,也有和他人談判的資本。
至於南臨皇宮,以退為守,甚至可說是以退為攻,無論是白玄景還是殊言,重病在身者,最耗不起的,是時間。
***
南豐十年,南臨公主“惠”擇公子秦卿為婿,擇日成婚封皇。三大長老野心勃勃,借選婿一事欲加害四國選婿者,罪不可恕,斬。同年,準駙馬秦卿為公主之病親自請前去貢月以求黃律,殊家公子殊言同行。
三大長老的死是在晏傾君意料之中,畢竟那四十多名權貴不是易處的物件,更何況其中還有祁國國主和東昭皇子,若不殺三大長老以平怒火,事態惡化的後果,誰都無法預料。
而出乎晏傾君意料的,是白玄景沒有反對晏卿前去貢月,甚至公然讓殊言同行,看來他是知道攔不住,乾脆將兩人行蹤公諸於眾,晏卿若是對殊言有什麼其他想法,也會有所顧忌。
至於“惠公主〃,身份尊貴,當然不會親自前往。只是“她”不去,晏傾君去便是,避開耳目偷偷溜出宮,讓祁燕帶著她也非難事。
自從那夜宮中大變,祁燕也回到晏傾君身邊,只是每每提及她在殊家碰到什麼,如何出來,她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多語。晏傾君想是她責怪自己將她丟在陣中不聞不問,便未多問。但除了殊家一事,祁燕待她仍舊如初,甚至比原來還多了份體貼,以及……若有似無的親近,偶爾可以捕捉到她在暗暗地觀察自己,晏傾君不知原因,便由著她去了。
許是白玄景本就未料到晏傾君會扔下好不容易在南臨蓄積起來的一點聲望,突然間停下奪權的步伐,一個轉身去了貢月,晏傾君與祁燕出宮,並不難。
“落霞……”到了晏卿安排好的馬車前,晏傾君拉住祁燕的手,兩個字剛剛喚出口,就見到祁燕皺起的眉頭,忙改口道,“燕兒,你是留在南臨還是隨我去貢月?”
祁燕此番回來,有些地方變得不著痕跡,這一點卻是最為明顯也最為奇怪。她不再接受“落霞”的稱呼,晏傾君直接問她為何,她也直言不諱,稱燕兒便是燕兒,無論她如何改名,燕兒永遠不會變成落霞。
過去的存在,無法磨滅。
晏傾君曾一度懷疑自己相對正常人,就是一冷血的動物,大多數情況下,見到他人落難,悲傷也好,哭泣也好,流血也好,流淚也好,在她看來,那都怪他自己不夠強大,說直接點,就是活該。但那時看到祁燕淡無表情的臉上,無動於衷地說出那麼一句話,心中湧起莫名的情緒,酸酸澀澀,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終究,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旁人無權指點。
“去貢月。”祁燕絲毫猶豫都沒有,嘴角還帶了淡淡的笑意。
晏傾君回之以燦爛一笑,拉著她的手上了馬車。
貢月與南臨中間隔了祁國與商洛,從曾經的祁洛山如今的祁安山過去路途最短,但山路崎嶇,走起來甚為顛簸。晏卿與殊言一行擇的近路,晏傾君想到自己逃出宮,不出一日必定被白玄景發現,若是緊跟其後,說不定還沒趕上他們便會被白玄景抓了回去。因此她換了一條大道,雖說遠一點,日夜不停快馬加鞭的話,應該與晏卿同時到達。
再者,晏卿身邊還有個病弱的殊言,速度未必會有她預料中的快,倘若她能先他們一步到貢月找到貢冉生從他手裡拿到黃律便再好不過了。
祁燕上了馬車後,仍舊如從前一般沉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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