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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年入宮都無法確定。
東昭皇宮宗卷記載,白夢煙生於昭元二十四年,昭明三年即十五歲那年入宮。但是昭明十三年,白夢煙二十五歲那年曾與晏傾君說過,與晏璽相識二十年……
當時晏傾君還奇怪,為何五歲的母親會與晏璽結識,如今看來,若那宗卷做假,假的不是母親入宮的年份,而是母親出生的年份……
晏傾君的眼神愈漸冰冷,殊言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笑道:“阿傾,你隨我來。”
白玄景突然轉身,盯著二人神色變了幾番,掃過殊言扔在淌血的手時,眼裡滲出一份疼惜,最終閉了閉眼,翻身間行著輕功離開。
殊言沒有顧及白玄景,亦未看晏傾君身側的晏卿一眼,含笑的眼睛裡只有晏傾君一個人的影子。
他抓住晏傾君手腕的力度並不大,晏傾君甚至覺得自己稍稍一個揚手,便能將他推出許遠。他的手指冰涼,那力度……如虛無的風,一吹即散。但是她沒有將他推開,而是順著他的手,慢慢離開晏卿身側。她預感到,只要今夜跟著殊言,許許多多的疑問猜測,都能得到答案。
鬼使神差的,她走到一半時,回頭看了一眼晏卿。
他站在原地未動,眯眼目送她離開,面上仍是帶著常見的滑膩微笑,在晏傾君與他對上眼的時候,那笑容愈甚。晏傾君揚了揚眉尖,綻放出一個春花般的笑容。
笑嘛,不是他一人會笑。
***
殊言的身體很差,晏傾君初見他第一眼便有這種感覺,與他走了一段路之後,那感覺更是明顯。待到出了皇宮,兩人上了馬車,殊言便斂目不語,好似在調息。
看來白玄景集齊“五色”是為了他……
神秘的殊家幾乎處處佈陣,有些陣法還與祁國皇宮的密道里極為相似。那陣法,晏卿懂,祁國夜行軍懂,晏卿的師父是白玄景,夜行軍也是白氏培養。白玄景有晏卿這個另他討厭的徒弟,有奕子軒這個為了消除晏璽疑心的徒弟,唯獨缺一個真正承襲白氏一切的徒弟,之前她猜到或許是殊言,可未料到殊言竟會是他的兒子,還是一個極受白玄景寵愛的兒子,一個寵愛到讓他忌憚不忍傷害的兒子。
所以當初他們被追殺,他派去的刺客因為殊家的令牌而放緩動作,所以殊家才會有白氏擅長的陣法,所以神秘的殊言從未出現,殊家卻仍舊能在南臨屹立不倒。她一直以為白家與殊家是政敵,卻未料到,原來……根本就是一家人!
馬車行了大半個時辰後停下,殊言適時睜眼,眸光清澈如清晨乾淨剔透的露珠。他拉過晏傾君,帶著她下馬車。晏傾君中毒的身子早便恢復正常,疏離地抽開手,彎著眉眼對殊言假假地笑了笑。
殊言淡淡一笑,率先下了馬車。晏傾君本還願意裝裝友好,下車看到眼前的場景,面上的笑容也懶得繃住了,直接擺了個冷臉。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晏傾君譏誚道。
今日她和這墓地還真是有緣,被白玄景帶來差點死在這裡,現在又被殊言帶過來,再告訴她一次,母親死了?
死了便死了,她也只是在中毒的情況下神志不清才會抓著白玄景質問,死了便死了,她不在乎。晏傾君撇眼看向黑森森的樹林,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帶你見娘。”殊言淡淡一笑。
晏傾君不屑地將他上下掃了一眼,上前一步,看都不看墓碑上的字一眼,踢開墓邊的薔薇花,靠著墓碑坐下,譏笑道:“騙了我十幾年的女人,不想見。”
“阿傾。”殊言見晏傾君以來,第一次微微皺起了眉頭。
晏傾君腦袋靠在墓碑上,闔起雙目,不言不語。
殊言同樣沉默,不語。
夜裡的墓地分外陰涼,幾陣陰風吹來,殊言開始連連咳嗽。晏傾君微微睜眼,見他面色慘白,緊鎖的眉頭裡確實常人少有的淡然之色,咳嗽片刻後,沒有多少顏色的雙唇變作詭異的殷紅。
“她入宮那年,二十五歲?”晏傾君不欲與他再耗下去,開口問道。
殊言頓了頓,斂目道:“是。那年我十歲。”
晏傾君沉默下來。她曾問過白玄景,他與母親成親是在母親入宮前還是出宮後,當時白玄景避開了回答,原來,那才是問題的關鍵……
“當時我重病……她是為我才出宮,你若因此怪她,折算在我身上便是。”殊言本是背對著晏傾君,此時回頭,雙眼灰濛濛地一片,“你應該知曉,從東昭皇宮出逃如何不易,她自是不可能帶著你。”
“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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