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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喘氣,一面還不敢鬆懈,加緊了步子,連走帶跑地往小屋行去。
剛剛她一把將“祁燕”推開,讓她“快走”,祁燕馬上便明白自己是讓她引開奕子軒。而她隱住呼吸,奕子軒察覺不到附近還會有人。只有趁他離開,她才能進那小屋一探究竟。
竹屋的窗上女子的投影已經消失,燈燭也暗了幾分,但越往前走,越能清晰地看到庭院裡的佈局,萬物凋零,枯葉殘雪,晏傾君只覺得一片蕭條,未多看一眼,便急急走向大門。
門是虛掩著的,晏傾君不欲耽誤時間,一把推了開去。
蘊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昏黃的燈光更顯得屋內暖意十足,晏傾君幾乎以為自己在一個跨步間便由冬入夏,長睫上凝起水汽。躺在榻上的女子卻是裹著厚重的裘衣,背對著她,聽見動靜也未轉過身來。
晏傾君眯眼看著她的身形,應該是……不會有錯了。
只有她在這裡,此前的許多疑問才有了答案。
譬如當初在祁國皇宮,奕子軒見到與“晏傾君”一模一樣的自己,會輕易覺得晏卿是在騙他;譬如商闕明知“公主”的屍身會入皇陵,卻無禮地要求她送出封阮疏的屍身;譬如晏珣見過她的相貌之後,根本未曾試探過她是否是“晏傾君”。
只因為,“傾君公主”未死!
“封阮疏?”晏傾君自覺時間不多,直入主題。
榻上女子的身子顫了顫,靜謐的空氣中,可以聽到她猝然紊亂的呼吸聲,可她並未起身,也未有回答晏傾君的趨勢。
“你毀容了。”晏傾君瞥了一眼她的背影,淡淡地道,用的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
這竹屋完全是照著“晏傾君”的喜好做出來,桌上還有奕子軒剛剛未給女子喂完的湯藥,晏傾雲氣急而去,只能說明旁人都將她當做了“晏傾君”。當日戰場上她二人換了衣物,她在祁國能用“封阮疏”的身份,因為無人見過真正的封阮疏。但她封阮疏要在東昭用“晏傾君”的身份,只有一種可能性——容顏盡毀。
她記得當初東昭地區對外宣稱傾君公主的屍身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的不是她晏傾君,而是眼前的封阮疏吧。所以奕子軒才會將她當做“晏傾君”安置在這裡。
“你不想看看我是誰?為何會知道你的身份?”晏傾君揚聲問道。
榻上的女子終於有了動靜,卻仍是未轉過身來,嘶啞著聲音緩慢道:“我的身份,公主拿去用便是,還來找我作甚?”
死氣沉沉的語氣,晏傾君的眼皮跳了跳,最難對付的人,是連求生慾望都沒有的人。
“我來,是幫封姑娘完成心願。”晏傾君關上門,踏著輕緩地步子慢慢靠近封阮疏,“當然,是有條件的。”
“生無所戀,姑娘請回。”
封阮疏的聲音再不如初見時的空靈動人,而是粗陋沙啞,晏傾君猜測著,或許是大火所致?那她的臉,莫非是燒燬……
“封姑娘何必自欺欺人,若是生無所戀,我相信以姑娘的性子,必定早便了結了自己,不會苟延殘喘到如今。”晏傾君淡笑。當日封阮疏既然有膽子自己撲向刀口,可見她並非貪生怕死之人,若心中沒有執念,沒道理如今毀了容貌沒了聲音幾乎被人禁錮在此,仍舊活著。她若想死,只需說一句自己不是“晏傾君”,絕不會有人攔她!
封阮疏裹著厚重裘衣的身子,如同纏繞了千萬銀絲的繭,臥在榻上一動不動。
燈燭明明暗暗,靜下來的住屋內,竹香四溢,太過暖人的溫度使得晏傾君的背上滲出汗漬來,她靜立半晌,見封阮疏仍無動靜,看了看天色,不知祁燕可以拖延奕子軒多久。
“看來是我所猜有誤,打擾姑娘了,告辭!”晏傾君輕聲告辭,轉身便要走。
封阮疏卻突然道:“你要什麼條件?”
晏傾君回頭,巧然一笑,“對封姑娘而言,極為簡單的一件小事。”
***
晏傾君回到住處時,滿身是雪,渾身僵冷。山路走到一半是突然下起鵝毛大雪,雖說這樣使得住處的守衛退了大半,方便她躲閃回房,卻也將她凍得夠嗆。
入了房晏傾君便脫下披風,換了身乾淨衣物,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暖手。想了想,祁燕回來定然也是這副落魄模樣,便從櫃子裡拿出一套衣物替她備好。
待到日初東昇時,祁燕才在晏傾君心急火燎的等待中回來。
“燕兒……”晏傾君一時心急,喚了她的本名,又覺得自己不該情緒外露,穩了穩心神,才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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