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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雲,以為晏珣不會屈尊回頭找奕子軒合作,以為晏傾雲的笨蛋腦袋設計不到你,狗被逼急了都會跳牆,你在晏珣面前氣焰太盛,奕子軒亦早不是你曾經瞭解的奕子軒,晏傾雲只需在其中推波助瀾便可拉倒你。我還未回去你便死了,真是沒用。”
晏傾君來不及疑惑他說出來的話為何會與自己心中所想一樣,只看到他那張欠扁的臉就恨得牙癢,想要怒吼一句“是生是死關你何事”,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出不了聲,心中一急,便去踩晏卿的腳,哪知晏卿突然變作透明人,越飄越遠。晏傾君追了過去,一腳踩空,驚得睜了眼。
刺鼻的藥味,夾雜著詭異的蘭花香……
晏傾君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在奕家。冬日還能嗅到蘭花香,東昭內只有奕家能使得蘭花在冬日盛開。她眨了眨眼,才在昏黃的燭光下找到一個人的身影,蒼白的鬍鬚,半面傷疤的臉,鷹般陰鷙的眸子,冷冰冰地盯著她。
“你取下東西之後,放在這藥盆裡,然後迅速帶著她出去,三日後再過來。”那人開口說話,聲音尖銳,雖說他盯著晏傾君,卻顯然不是在與她說話。
晏傾君全身虛軟,極為費力地轉動腦袋,才在左面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
穿著蘭花暗紋的淡藍長袍的奕子軒。
“出劍要快,火速剝下,皮不滴血,才不會影響我的藥效。”那人的聲音繼續,聽起來格外陰涼。
晏傾君再眨了眨眼,看清房內的佈局。簡單的一桌兩椅,桌上放了木盆,應該是那藥味的來源,那白髮蒼蒼的怪人就坐在木盆邊,一邊說話,一邊往裡面倒著什麼。奕子軒站在她的左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房間的最左側有一張榻,榻上躺了一人,晏傾君看清那人時,嚇地心頭抖了抖。
那張臉……坑坑窪窪,猙獰可怖,只看到紅色的血絲,完全辨不出原本的模樣……
是封阮疏。
當日她與封阮疏談的條件,便是讓她開口說話,假意順從奕子軒,並教她一些“傾君公主”的習慣。而她拿著這個條件,再與奕子軒做交易,換來御醫院的十幾本醫冊,如今醫冊裡的內容她還未研究透徹,回到東昭的第二步棋才剛剛落下,她卻失足於此。
出劍要快,火速剝下,皮不滴血……
想到剛剛那怪人說出來的話,再看著封阮疏面目全非的臉,晏傾君瞬時明白奕子軒要抓她來做什麼,她無力地向後躲了躲,身子無法控制地開始顫抖。
奕子軒。
晏傾君想喊,卻出不了聲。只看著他抽出腰側的長劍,銀白的劍光刺疼她的眼。
奕子軒注視著眼前的“封阮疏”,看著那張取下人皮面具後與晏傾君極為相似的臉,對上她的眼,有那麼一瞬,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熟悉,連眸子裡的光,都與那女子曾經看著他時的一模一樣。
但是,他的阿傾被他親手推入地獄,毀了。
現在,他要把她拉回來。眼前這女子讓她肯開口說話,讓她願意回到奕家,也必然可以讓她的臉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只要他剝去她的麵皮。
只要他剝去她與阿傾一模一樣的麵皮,鬼釜神醫便能恢復阿傾的容貌,這是唯一的機會。
奕子軒舉劍,逼近。
晏傾君睜大了眼,眼底的淚執拗地不肯流下來,因為懼怕而哭?她晏傾君不該如此膽小。因為眼前的男子而哭?從頭到尾,不值得!
銀白的長劍在昏黃的燭光下挽出漂亮的劍花,在晏傾君眼前閃過,隨即,由額頭到下顎,冰冷入侵。
第二十九章
晏傾君幾乎是本能地閉眼,沿著髮際線的半邊臉是冰冷的刺疼,但接下來,預料中剝皮撕骨的疼痛並未到來,而是聽到“叮”的一聲,冰涼銳利的劍尖離開臉頰。
“老徒弟,到了東昭來,居然不通知師父一聲。不通知師父便罷了……”靜謐的屋內響起略略揚起的圓潤聲音,帶著揶揄的笑意,隨即音調一轉,帶著冷意的低笑,“居然敢動師父的人?”
晏傾君如同沉溺在深水裡的心猛地透了一口氣,冰冷的心尖驀然被那熟悉的語調溫軟地觸到。她睜眼,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人。
晏卿。
仍是一身墨綠色的長袍,如同水草一般在夜色中漂游,俊朗的臉稜廓分明,眸子裡依舊是溫煦的笑,如二月初開的薔薇花蕊,帶著別樣的清新。儘管隔著一層破碎的紙窗,只是在他剛剛打破的縫隙裡見到他的身形,晏傾君仍是清楚地看著他彷彿從天而降,隨風而來,踏月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