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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是夜行軍,而且,語氣不似玩笑。
“看準機會,走。”晏卿不重不輕地捏了捏晏傾君的手,乾燥的手心滲出暖人的溫度。
晏傾君靜心凝神,看著晏卿抽出腰間的軟劍。
軟劍輕薄,未乾的湖水順著劍尖滴落,月光銀白,反射在劍身流光瀲灩。
晏傾君微微後退兩步,給晏卿讓出空間。
為首的黑衣人未料到居然有人認出他們的身份還敢公然挑釁,料到來人不會簡單,緩慢而慎重地抽出腰間長劍。他身後十數人也隨他抽出劍,殺氣驟斂。
兩方對峙,誰都不肯出第一招,唯恐露出破綻落了下勢。
壓抑。
晏傾君不知晏卿是否預料到會遇到這批高手,但她相信,他不會輸,前提是沒有她這個累贅。當然,真到了生死關頭,晏卿會拿她做擋箭牌也說不定。
月亮漸漸東沉,昭示著黎明的到來。晏傾君覺得不可再僵持下去,要打的是晏卿與這十幾人,怕落下勢的也是晏卿與這十幾人,與她無關!她提起溼重的長裙,轉身就跑!
晏傾君這一跑,顯然打破了雙方的僵局。黑衣人中馬上有人破陣而出,追了過去。晏卿長劍一掃,身隨劍動,將那人攔了下來。
隨即,混戰。
晏傾君只回頭看了一眼,晏卿的墨綠色身影和十幾個黑色身影亂成一團,她完全看不清招式,便也作罷,繼續往前跑。
畢竟是敵眾我寡,晏傾君沒跑出幾步,身前還是站了兩人攔住去路。
沒武功!晏傾君再次憎恨這個事實!
那兩人沒有給晏傾君太多憎恨的時間,舉劍便刺了過來。
躲,比不上人家的速度,跑,後路要她命的人更多!晏傾君下意識地閉眼,等待疼痛,等來的卻是一陣清新的墨香。晏卿將她抱住,擋在她身前,後背結結實實地替她捱了一劍。鼻尖的墨香已經被血腥味取代,晏傾君震驚之餘,只聽到晏卿沉聲喚道:“白子洲族長的外孫女,你們要殺她?”
十幾名黑衣人顯然動作一滯,也就是這一滯的時間,晏傾君拔腿就跑,晏卿快速轉身,再次與他們撕鬥。
不知是不是晏卿的那句話起了作用,竟無人再追上晏傾君。她一面跑著一面思量,她孃的確是白子洲的人沒錯,可她是族長的外孫女?這種危機關頭,真虧晏卿腦子轉得夠快!
這孤島其實不大,晏傾君估摸著,也就與興華宮的佔地差不多,因為她跑出沒多遠,就看到了孤立的宮殿。
沒有門楣,沒有宮燈,沒有大紅漆門,淒冷的夜裡不似宮殿更似廢棄庭院的屋子裡吹出陣陣陰風。晏傾君走進兩步,才發現不是沒有宮燈,而是未點燃。她深吸一口氣,放輕了步子。
剛剛的血腥打鬥與晏傾君身處的極靜宮殿,彷彿是兩個不同時空的世界。晏傾君耳邊聽不到一絲聲響,眼前看不到一絲光亮,小心謹慎又不敢放慢了速度,更不敢放過眼前任何物什。
好不容易走過前廳,晏傾君總算是看到丁點昏黃的燭光,心中一喜,加快了步子,未料腳下一拌,幾乎栽了個跟頭。她回頭一看,打了個寒顫,扳倒她的是人的身體,是一名宮女。她蹲下身子,觸了觸那宮女的鼻息,還活著。
晏傾君起身,繼續向著光亮處走去。地上不時會看到倒下的宮人,不知是被人用藥還是打暈,未免耽誤時辰,她並未逐一檢視。
燭光閃爍,初秋,還有些小蟲撲騰著翅膀在紙窗上投下黑灰色的影子。
終是隻差臨門一腳,不管什麼人,在即將面對一個自己期待已久的真相時,心裡總會有些難言的緊張的。晏傾君捋了捋衣服,理了理被湖水弄亂的髮髻,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門。
門未上鎖,只是虛掩著,一推即開,寒風入房,燭光暗了暗。
晏傾君怔怔地站在原地,看到眼前這一幕,突然不知該如何挪動雙腿。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裡又停電了!!!T T;幸虧還有點微弱的盜網訊號……極其艱難的更新……
環境如此艱苦,我知道你們不忍心霸王我的,T T ,不如大家猜猜劇情吧,咳咳~
第十九章
房內臨產時的血水還未端走,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每一寸空氣中。整個房間凌亂不堪,瓷器是碎的,桌椅是壞的,花草是敗的,琴絃是斷的,然而,使得晏傾君驚在原地的不是這些,而是房內唯一的一張床榻。
榻上白色的被褥白色的紗幔,染了血,一片一片,一點一滴。晏傾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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