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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死呢?哥哥說的可對?”晏卿柔笑著,一手撫上晏傾君的左眼角。
那裡,屬於傾君公主的淚痣已經剝離,晏傾君並不否認自己的身份,反倒將身子靠了過去,嬌嗔道:“是啊,妹妹本以為會在祁國孤身奮戰,既然哥哥在,一定要好好照顧妹妹才是。”
晏卿垂首看著晏傾君,笑容飄忽,“有我在,妹妹當然不會有事。不過……”
他突然頓住,面露難色。傾君抬首看他,他表情一變,笑眯了眼,“明日,你帶著楚月,先去丞千宮那裡才好。”
按規矩,該是先去璋華太后的興華宮,再去扶汝的丞千宮才是。他又在打什麼算盤?不會有什麼好事就對!晏傾君靠在他肩頭笑得溫柔,牙咬得不著痕跡,“好,都聽哥哥的。”
***
晏卿。
晏傾君躺在榻上整理了一下以前無意聽到、最近有意蒐集的一些訊息。八年前東昭與祁國有過一場戰事,東昭慘敗,祁國提出的條件便是以五皇子為質子,制約兩國關係。
可實際上,這名不受寵的皇子當然威脅不到晏璽,他樂意為之。而祁國的意圖,也不在制約東昭,因為晏卿的生母,是璋華的親妹妹。
聽聞璋華與妹妹出嫁前,兩人感情極好,在祁國得知妹妹死訊,還慟哭三日。是以,晏卿到了祁國後,待遇優渥,甚至比那個不得勢的小皇帝還過得逍遙快活。從他三更半夜在後山吹笛,還能潛入她的宜灃殿就能看出一二。
可是,他再得璋華信任,也始終是個他國質子。遊走在兩位太后和那小皇帝之間站對了隊伍又能如何?終究是身處人下。
所以他舞權弄謀的真正物件是東昭才對,得到祁國的支援後想辦法回東昭,揹著五皇子的身份,還能爭一爭皇位。
如此說來,晏傾君那“傾君公主”的身份被他識破也不算差的結果,兩個人都想在祁國得一方天地,藉著這塊踏板回東昭,有她這個真公主,將來還能替他那個假皇子打打掩護。這也是兩個人關係的平衡點,現在她需要借他在祁國站穩腳跟,日後他也需她幫他一把。
人與人之間,沒有什麼紐帶比互相利用的關係更加牢靠。
這樣一想,晏傾君安心滿意地睡了。
第二日一早,晏傾君帶著楚月向兩名太后問安。
封阮疏的娘是風月女子,可懷了她之後便給自己贖了身,遷居商洛。楚月是在封阮疏五歲時被買回來照顧她,往後十年,幾乎寸步不離。
晏傾君事前與楚月對了對基本的話頭,詳細的並未多說。反正她扮的失憶,兩位太后只會問楚月,楚月又是晏卿有意弄進來的人,事先必然已經準備妥當,無需她憂心。
只是,兩個人到了扶汝所在的丞千宮,三句話還未下地,祁天弈突然到了。
晏傾君被賜了座,楚月站在殿中,正打算接受盤剝,一聽宮人的唱到聲,齊齊向皇帝行禮。
祁天弈過來,只是例行的問安而已,扶汝並未表現得有多熱絡。
晏傾君暗道這對母子,還真不像母子。扶汝是祁國越家的庶出女兒,在她之前便有一位嫡出姐姐入宮,極為得寵。她在越家便不得寵,入了宮,雖說封了夫人,卻未好到哪裡,生下祁天弈後更是大病一場。璋華膝下本是有一皇子,奈何三歲時得了重病,早早便夭折了。先皇見扶汝重病無法養子,又憐惜璋華喪子,便將祁天弈交由璋華撫養,如此,十五年來扶汝與祁天弈只有生育之恩,卻沒有養育之情。
“母后,這是?”祁天弈蹙著眉頭看垂手而立的楚月。
“皇上,昨日紹風郡主出宮,這丫頭是侍奉了她近十年的貼身丫鬟。紹風心善,不忍心她一人在外孤苦,便帶進宮來,這不,正給哀家請罪,想在宮中求份差事呢。”扶汝的語氣裡,還是隱隱透著因為祁天弈過來而騰起的欣喜。
祁天弈頷首,面上仍然是一副未曾散去的無邪表情,水色的大眼好奇地看著楚月,吟吟笑道:“抬起頭來給朕瞧瞧。”
楚月緊繃著身子,極為羞澀地瞥了一眼晏傾君,慢慢抬頭。
晏傾君安靜地坐在一邊,看似不在意,實則極為仔細地觀察著各人的神情。扶汝之前便見過楚月,自是一副端莊模樣。令她驚奇的,是祁天弈的反應。
本來掛在臉上的無邪笑容,在見到楚月時突然僵住,眼裡孩子般的稚氣煙消雲散,濃黑的瞳仁泛出深邃的光澤,面上的表情也瞬間堅毅起來。只看表情便只他在極力剋制情緒,可是,那剋制顯然未起到多大作用,他猛然站起身,長袖推落桌上的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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