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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沉聲道。
“那奕家……”晏璽低笑,“你可知,將下毒一事推到奕家身上,有何後果?你想讓奕子軒上當……不容易啊……”
“父皇此言差矣!”晏傾君義正言辭道,“毒本就是奕家下的,何來‘推’這一說法?況且,如此做來,也是幫了父皇一把。”
“何出此言?”晏璽雖是反問,面上卻是滿意的笑,好似早便料到了晏傾君的答案。
晏傾君頓了頓,道:“傾君記得,馬青娶的是耿家女兒。其實……父皇打算削弱三大家在東昭的勢力了吧?”
儘管年近遲暮,儘管重病在身,這個天生的舞權弄勢者也不會放緩自己的動作,放棄自己的追求。三大家在東昭數百年曆史,很大程度上保證了東昭的繁榮。然而,歷代都有三家之爭,也在極大程度上束縛了東昭的國勢。直至晏璽上臺,三大家之間是從未有過的和諧,但他若死了呢?晏璽之所以千方百計地考驗歷練幾個兒子,便是希望挑出一名最出色的儲君。
然而……他那幾個兒子還真沒幾個及得上他哪怕五分!因此他才憂慮,擔心一旦他甍逝,三大家反噬,皇權旁落。所以在他有生之年,抓緊兵權不夠,還要最大程度地削弱三大家的勢力方才放心。
而馬青“叛變”,表面看來只是聚攏兵權,耿家卻或多或少地受了影響。削三家勢力,這只是個開始。若奕家當真承認給皇后下毒,第一個倒的,便是這三大家之首!
晏璽又開始咳嗽,對晏傾君的問話不置可否,只是喃喃地道了一句:“奕子軒不是珣兒。你看得出朕的打算,他同樣看得出,不會輕易上當。”
晏傾君低眉斂目,笑道:“此事無需父皇操心。”
“哈哈……好一個無需父皇操心的傾君公主!”晏璽笑得雙眉發顫,語氣裡毫不掩飾對晏傾君的讚賞之色,看著她的眼神卻是淡淡蒼涼,“可惜……終究是個女兒。”
晏傾君垂首,沉默半晌後才道:“至於第三件,父皇,傾君想知道父皇與母后的過往。”
晏璽面上的笑漸漸凝固,盯著晏傾君的眼神愈漸尖銳,透出寒氣來。
“母親是在十五歲那年入宮,否則她身上白氏擅長的東西何處學來?”晏傾君平靜地道。這便是上次她突然想到的問題,可是……
“可是我十歲時母親無意中與我說,與父皇相識二十年了。”晏傾君正視晏璽,問道,“二十五歲的母親與父皇相識二十年,可見母后在五歲時便結識父皇。傾君想知道母親的身世。”
普通女子,如何在五歲時結識皇族,且就此結下不解緣?
晏璽眸子裡的暗光突然快速地閃爍起來,如同深海里的暗潮,洶湧澎湃,表面卻仍是一片平靜。他笑了笑,笑容蒼老,顯得有些憔悴,低喃道:“你十歲時,她便與你說過,與我相識二十年了?”
晏傾君不解地擰眉,晏璽居然不知道?
“你去找吧,最好……她還活著。”晏璽倏然起身,咳嗽了兩聲,揹著手,走了。
晏傾君斂目,這條線也斷了,那便只有等祁燕了。
***
皇后中毒一事,皇上並未交給案審司,而是親自調查。儘管每日都會召“太子妃”問審,“太子妃”卻是拒不認罪,皇上下令,重新徹查此案。
晏傾君從昭華宮裡出來,在天牢門口見到了奕子軒。
他站在石門邊,輕薄的陽光傾灑而下,淡藍色的蘭花印紋彷彿散著幽幽花香,腰間的五彩琉璃珠熠熠生輝。
天牢內暗不見天日,天牢外□盎然。光明與黑暗,一線之隔。奕子軒就站在那一線之間,微眯著眼,淡淡地看著慢慢走近的晏傾君。
晏傾君微微笑了笑,緊貼在面上的人皮面具有些乾燥,使得臉上生出些許細紋。她同樣淡淡地看著奕子軒,一點點走近,到了他身側,低聲問了一句:“落霞呢?”
信她寫了,太子玉印她刻了,晏珣也倒了,再過幾日便去利州,祁燕居然還未回來!
奕子軒垂下眼瞼,未語。
晏傾君心中一陣不安,瞪了他一眼,抬腳便走。奕子軒卻是突然伸手,將她拉住。晏傾君覺得手心一涼,耳邊是奕子軒輕風般刮來的聲音,“可保你一命。”
五彩琉璃珠。
晏傾君觸到手心的東西,馬上便明白過來。她抬眼,冷睨著奕子軒,譏誚道:“施捨?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罷,拽緊了手上的琉璃珠,抬手,狠狠地砸在地上。
五彩的琉璃珠,四碎之後在陽光下發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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