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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酒醉斫喪,哪裡會知江南之美。”想到此處,出了一會神,黯然神傷起來,一字一頓朗聲吟道:“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吟誦間,悽悽之色甚濃,眼眶中竟有淚花隱隱轉動。他長嘆一氣,又喃喃自道:“在別人眼裡,江南固然令人心馳神往,心醉神迷,但江南的江花綠水於我來說,只會徒增孤寂,如我酒入愁腸一般,更令人惆悵無限!”春風又拂面而來,送放眼內,一陣冰意從眼中直逼心底。半晌,他收了收心神,不再往外觀望,惻惻間陡得想起昨晚自己毒發倒地時,耳畔曾有男女說話聲,細細回想,依是模糊不清。
他忽然自語道:“月兒?”眉頭微蹙,只覺頭腦昏脹。他只顧想著昨晚之事,卻連口渴也都忘了,眼光轉到桌面上時,這才更覺口乾舌燥,便不再去想,連喝四杯水,*渴意盡去。
“咯吱”一聲,門已半開。孟公子轉頭看去,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託著一個大碗正開門而入。那丫鬟剛進得屋入,著實吃了一驚,叫道:“哎呀,你怎麼起來啦,快回床上躺著去。”孟公子一時摸不著頭腦,徵徵地看著她把那大碗放在桌上,待她轉過身來,才莫名道:“回到床上去?幹嘛回到床上去?”那丫鬟看上起十六七歲模樣,生的雖說不上是絕色佳麗,卻也另有一番姿色。她向他趨步而前,急道:“你傷的那麼重,現在怎麼可以下床隨便走動,快到床上去!”言語間微微帶有訓斥之意。
孟公子自中毒以來,毒性發作已有多次,但每次毒發之後,他依就如正常人一般,絲毫不顯傷態,不覺痛楚,久之成習,自不把它當回事。此時聽她這麼一說,這才恍然頓悟,笑道:“哦…沒事的,我的傷已經好了。”
這丫鬟就是昨晚葉盛父女轎前引路兩侍女中的一人,她昨晚見孟公子吐出恁大片血來,如此狼狽之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又聽葉如婷說他受傷不輕,此時聽他說已經好了,心中自然不信,將他略一打量,見他精神飽滿,與昨晚當時卻有天襄之別。呆立片刻,還是上前將他一把扯住袖口,道:“不行,不行,還是回去躺著的好,萬一個有閃失,小姐可又要怪我了。”說話間,已將孟公子扶坐在床沿上。孟公子見她如此,覺得好笑,問道:“你家小姐很兇麼,你怎麼這麼怕她怪你?”那丫鬟白了他一眼,似有氣意,隨即小嘴一揚,道:“哼,我家小姐才不兇呢,他可是天下最好的好人。”孟公子笑著問道:“他既不兇,那你怎麼那麼怕她怪你?”那丫鬟顰眉瞠目,道:“我怕她怪我倒不是因為她兇,而是因為沒有把你這位大爺照顧好的話,出了點什麼差錯,那時他不說我,我自己會都覺得過意不過的。”孟公子道:“那你家小姐叫什麼名字?”那丫鬟驚道:“啊!你竟然不知道我家小姐叫什麼!莫說整個蘇州,就是在整個江南、中原,提起我家小姐的名字,那又有誰聽了不是眼睛一亮。男人聽了仰慕,女人聽了嫉妒。”孟公子奇道:“為什麼?莫非你家小姐是個大美人不成。”那丫鬟哼了一聲,問道:“那你叫什麼?”孟公子眨了眨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神色,道:“我啊,我的名字可不尋常。”那丫鬟不屑道:“哼,你的名字會什麼了不起,看你也不像江湖上哪位大俠,會有什麼不尋常的!”孟公子笑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是怎麼個不尋常?”那丫鬟撇嘴道:“誰稀罕啊?”孟公子見她一副心不由衷的樣子,更覺好笑,卻不再說,站起身來走到桌前,看著她剛才端來的大碗,一股藥味直衝心脾。他指著藥碗向她問道:“這是什麼藥方,怎麼氣味這麼重?”卻見那丫鬟右手捏著左邊衣角,低頭沉吟,似在想事。那丫鬟回過神來,氣道:“是啞吧吃黃連的黃連,給你吃的。”孟公子呵呵一笑,問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叫什麼?”那丫鬟輕叱道:“不稀罕。”孟公子淡淡一笑,道:“這麼看來,這藥還是你吃比較好些。”那丫鬟本就有氣,聽他這麼一說,雖不解其意,知不是好話,不由得氣上加氣,但也不去問,只道:“這藥是我煮給你吃的,又不是給我吃的。”孟公子端起藥碗,置於鼻前嗅了嗅,說道:“這黃蓮啊,聽說好處大呢著,有病可治病,無病可去火,更可消心中積悶之氣。”此時那丫鬟已經行步向門,聽他這話,卻頭也不回,咻咻氣道:“誰信你胡扯。”走出屋子,直奔西邊去了,此時斜雨已頓,輕風未停。
孟公子在屋內踱了一會,想前想後,似想起來些什麼。他也不去喝這碗湯碗,向屋外走去。定眼一瞧,吃了一驚,眼前修竹茂林,鬱鬱蔥蔥,竟是密麻竹林。放眼遠望,這竹林由東至西,竟看不到邊,一條寬大石鋪甬道順著竹林東西而成,兩旁圃內各式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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