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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進去了?陷進了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深情款款的眸光之中?
離吐蕃預定迎回國母的日子已沒多長時間了,李世民找人來教絡絡關於吐蕃的風土人情和風俗禮儀,絡絡草草學了,居然回答老師一句:“我有什麼不懂不會的,自然可以問吐蕃人,還怕他們不告訴我?吐蕃那麼遠,你這時教了我許多,不怕到時候我全忘光了?”
然後便是天天磨纏著楊淑妃,想要回家去再住一陣子,再享受一段時間的天倫之樂。
我也想東方清遙了。得快樂時且快樂,縱有一天我們終將無緣,可既然現在能在一起,那便抓住機會吧,也算是稍稍補償一下他的深情。
戀花倒是不想家,和我們在一起,她才不去想她那個沒有父母沒有溫暖的冰冷的家。可她見不得我們難過,便也幫我們說話。
我不知道楊淑妃給我們三人纏得是不是很難受,但最終她還是答應了幫我們求一求皇上。
但私底下,楊淑妃卻趁我獨自一人時,挽了我的手,漫步在開遍凌霄花的竹架旁,看那火花金黃的凌霄花,如烈日般燦爛地明媚著,然後問我:“這花兒,是不是很美?”
我不解其意,順其話音道:“自然很美,天生百花,各有各的好處。凌霄雖不如牡丹豔麗,不如芙蓉嬌美,也不如秋菊高潔,不如冬梅清雅,卻也自有一番秀媚氣度,又能做藥用。醫書上不是說,凌霄能行血去淤,涼血祛風呢!”
楊淑妃點頭道:“不錯,只要有所攀援,凌霄花可以爬得很高,開得很美,連香味都可以傳得很遠。你看這竹架並不甚高,這花再漂亮,也便只得如此了。如果是棵參天大樹,你猜,這花得攀到多高?”
我猛然悟了過來,微笑道:“那麼,就可能攀到娘娘這麼高了。”
楊淑妃也微笑著,雪白的肌膚燦過淡淡的紅霞,道:“皇上的確是一棵參天大樹。可想要攀住他,就必須趁那樹尚未長成之時。一旦真到至高至頂處,就未必容得一株小小的凌霄花去攀援了。”
我看著這美麗卻始終貫穿著憂傷氣質的女人,沒來由地同情起她來,居然很衝地答了一句:“便是隨他到了至高至頂處又如何?終究是寄生於他物。如果是我,我寧願做木槿,哪怕花好無幾時,哪怕朝開暮落,卻終究自己燦爛過。”
我說這句話時,楊淑妃正用手去採一串凌霄,金黃的凌霄在傍晚的日光下有著璀璨可愛的光澤,嬌媚而惹人憐愛。
楊淑妃聽著我的話,默默看著手中的花朵兒,許久才道:“你認為,自己能夠不做凌霄?”
如果我是真正的容書兒,作為一個在絕對的男權社會成長的大家閨秀,我自然不得不做一株凌霄;可惜我不是。我依舊保有著我云溪月的靈魂。我要做木槿,燦爛地開著屬於我的花,哪怕朝開,暮落。
我仰起頭,笑容皎潔得連楊淑妃都有些嫉妒之色。我道:“如果我是凌霄,那我就要找一樣的凌霄為伴,終生纏繞,至死方休;如果我是樹,我也要找和我一樣的樹,每日並著頭,等日出,看日落。”
第四十六章 離情(1)
楊淑妃沒有再說什麼,悄悄走開了。
那串金黃嫵媚的凌霄,已被她揉作一團,棄在腳下,繡鞋踏過,已零落成泥。
李世民是她的參天大樹,吳王李恪自然是她心目裡未來的參天大樹。楊淑妃是指望著我成為攀援李恪的那株凌霄,為她的恪兒增添屬於我的秀妍光彩。
我嘆氣,看著日影西斜,凌霄的花色漸漸黯淡,才想著該回風華院了。
一抬頭,吳王李恪,正從另一個方向走來。
避之已是不及,我索性大大方方走過去,淡淡行了一禮,問了好,正要走開時,李恪突然叫住我。
“我的母妃娘娘,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他的面容年輕俊美,眸子漆黑,帶著點楊淑妃的那種隱約憂傷,如深井一般,想來必有過不少女子為之沉醉。
我微笑道:“楊妃娘娘,只是拉我欣賞欣賞凌霄花,並沒有說什麼。”
李恪嘴角也泛出微笑,卻頗有些自負的神氣,悠然道:“母親麼,很喜歡凌霄花。可給凌霄花攀著的滋味也不好過。如果是我,我喜歡自在地向陽長著,不要任何束縛和牽累。”
我笑了。看來不是每棵樹都喜歡被攀援的感覺,不管是不是參天巨木。
但我還是忍不住逗逗這個小號的李世民:“你難道不喜歡凌霄花的美麗,給你增添的光彩麼?”
李恪大笑道:“樹自有樹的光彩,剛勁有力,威風凜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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