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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女孩……未完成的畫作被選中掛在“畫絕青川”的畫展上,讓日本第一畫師費心尋找,現在這樣的反應,未免過於冷淡了些。
伊勢青川倒沒覺得怎樣,反而看向海蜃的眼神裡更增添一抹異常的光彩,表情中甚至帶著一絲讚賞。然而最後,他卻惋惜地輕嘆一口氣,說:“丫頭,我很欣賞你,事實上,我之前甚至想過收你做我的徒弟。”
伊勢青川此話一出,不僅是雲上和幸村對他投去略帶驚訝的目光,連旁邊一直沒有作聲的真田臉上也閃過驚異了。
就連真田,也對伊勢青川收徒之挑剔略有耳聞。他也知道,即便是幸村,也是跟隨他習畫有一小段時日,才被他收為正式的弟子的。
而海蜃對他而言,只有兩面之緣,他也只見過她的一幅未完成的作品而已,便已動過收徒的念頭了嗎?
海蜃抬起眼,直直地望進伊勢青川閃爍著精光的眼眸裡,這時候的他,跟之前的形象全然不一,睿智,透徹,正切切實實地符合了那幅《富士山下》給人的感覺。
只有這種矛盾的人,才能將那種矛盾的風格混合得如此恰到好處,將中式和西式畫風都掌握得如此純熟吧!從前兩個展廳走來,哪怕對藝術最挑剔的人,大概也必須心悅誠服地讚歎一句:你可以不喜歡他的畫風,可是你不得不說他畫得真好!
這樣的一代名師,竟然想過要收她為徒嗎?這該是一個許多學畫的人企盼一生都無法實現的想望吧!可是,為什麼她連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都沒有?
果然,畫畫之於她,就真的只是習慣而已。
所以,對於這種對畫者來說百年難遇的機會,才提不起任何興奮之情吧!
但是,既然他說了是“之前”,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打消這個念頭了?
海蜃沒有插話,靜靜地等待伊勢青川的下文。
伊勢青川微微一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繼續說:“雖然很可惜,但是,現在的你,還不能當我徒弟。”
聽到這句預想中的話,海蜃斂眉說道:“承蒙大師錯愛,海蜃的確還不夠資格拜於大師門下。”
搖搖頭,伊勢青川嘆息般地說:“非關資格,只是,海蜃,如我此前所說,繪畫當是心之所向,”視線從海蜃臉上轉到那幅《記得當時還年少》上面,流暢的線條,清新的風格,溫馨卻寂寥的意味……最牽動人心的地方偏偏昭示出作者下筆時的遊離……“這是我的驕傲,收徒當收有心有才者,然而,天分不足尚可以後天補拙,但心中若沒有方向,即便是我,也無法為你指點明路啊!”
車上
托腮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海蜃又不自覺地進入了無我狀態。
心之所向……若無心又無向,她的畫筆,又該為何而拿起?
心緒一轉,又想起衣服的口袋裡還放著一張紙,雖然就其本質而言,是極其普通的紙張,但因為上面有了某人的墨跡,而變得不平凡起來——
“雖然暫時沒有師徒緣,但是很歡迎你隨時來找我啊!”伊勢青川示意旁邊的雲上給他紙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下了一大串字,邊說,“這是我的畫室地址,沒事時都可以來坐坐,如果怕找不到的話,就讓精市帶著,反正你們之前就認識的不是嗎?”
“嗯。如果海蜃願意的話,我自然樂意帶路。”幸村微笑著回答。
然後,那張寫了畫廊地址和電話的紙張就被塞進了海蜃手上。
想到這裡,海蜃從衣袋裡拿出那頁紙張,上面飛揚的字型無不宣示著主人的豪放大氣和不拘小節。這樣的一代明師,是她所歎服的。而得到他如此關照,她……其實應該很幸運吧!
只是……再不拘小節的大師,也不能隨隨便便把她的畫就那麼掛在一個正式且引人矚目的畫展上啊!那樣的隨筆,還是畫在筆記本上的,掛在眾多佳品當中簡直就像是玫瑰園裡的一朵野菊花,立於鶴群中的黃毛雞,叫她——情何以堪!
可是,正想開口叫伊勢青川把畫撤走,幾個西裝革履看起來有些身份的人出現,把他簇擁著走開了,負責人云上自然也跟在旁邊。至於幸村,作為伊勢青川近年收的最後一個弟子,在跟真田和海蜃說了沒兩句話之後也被拖上,半小時後只給真田打來一個電話說他還有其他事,要他們別等他了看完後就先行回去。
所以,她只好咬咬牙,甩頭不再去看那幅孤零零輕飄飄地掛著的《記得當時還年少》,跟真田一起走出展館大門。
算了,看明天能不能請幸村替她說一下,讓伊勢青川或是那位雲上前輩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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