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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多麼希望,她喜歡上的人,不是自己。
對於其他女人,他可以無心裝載,置之不理。可是面對這個他真心當妹妹寵著的小女孩,他實在不想讓她受到太多傷害。
他不是沒有回過頭,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她在背後專注的凝視,他只是,給不起真緒要的感情。
所以,只有在真緒面前,他從不掩飾甚至會刻意去展示自己對海蜃超出朋友尺度的關懷和照顧。或許有一天,真緒會領悟,不再痴痴注視一個不可能靠近的背影。
不是說成長的陣痛麼?她還小,痛完之後,就能展開屬於自己的美好故事了吧!
只是仁王沒想到,在不久之後,還是由他親手給了真緒那所謂的“成長陣痛”。就在她畢業後的一天。在拍賣會上接到海蜃的電話,說是小律急性腸胃炎,那時幸村正在上庭手機沒開,柳生又去出差了,不得已只好找上他。
身為那對雙胞胎的乾爹,仁王自然是義不容辭,沒料到這件事竟然刺激了真緒,讓她第二天不顧一切地告白。
既然假象已經無法維持,那麼就乾脆點透吧!仁王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只是也會心疼那個他一直寵愛的小女孩。
不過,真緒看來比他所想象的要堅強得多。沒過幾天,就又出現在藝廊裡,而且還把頭髮剪短到齊耳長度,髮色也恢復成自己原有的淺棕色。配著明朗的笑容,整個人顯得清爽利落很多。
仁王也沒有再提那天的事,沒事般跟她說笑。只不過沒有告訴她,他早就覺得真緒這種洋溢著青春陽光氣息的少女,紫色波浪卷壓根不適合她……
真緒畢業後,算是全身心投入新工作中,完全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雖然仁王還是能感覺得到她在自己背後時那種專注的目光。
其實從某個角度來看,真緒跟自己,其實是一樣的人吧!
仁王斂起心神,慢慢地在自己的藝廊裡巡視過去,腳步忽而停在一幅書法作品前,那上面以豎排的方式龍飛鳳舞地寫著兩行漢字——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仁王的眸光轉而幽深,稍微閉了閉眼睛,那個肆意爛漫的少女又浮現在腦海中,遠遠地衝著他喊——“雅治”。
此情可待成追憶……他腦中忽而迅速地閃過一些鏡頭,那個虛弱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的海蜃,醒來後淡漠如風的海蜃,有禮而生疏地叫他“學長”的海蜃,對幸村展露真心笑容的海蜃,漸漸敞開心懷接納別人的海蜃……
追憶就追憶,惘然便惘然吧!
只要她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安然無恙,幸福地笑著,那麼他站在遠處觀望,又有什麼關係呢?
仁王拍了拍前額,因自己一時的胡思亂想失笑出聲。真是的……都是被天籟早前的話還有真緒突然的告白擾亂了心緒,才產生這種無聊的念頭吧!他睜開眼,深邃的墨綠色眼眸中是一片清明,毫不察覺自己略帶邪氣的笑容,讓後頭的女性職員臉上不受控制地泛起紅潮。
當初放開她的手,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的苦澀,在每每回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隱隱作痛,但是,早已不若當初那種彷彿有利刃在剜割自己的心那般撕心裂肺。想起海蜃安然的微笑,他的心境也逐漸變得安寧祥和起來。
其實,愛別離和求不得……他不是早就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所以,蜃蜃,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哪……
“雅治!”一聲叫喚將仁王從沉思中喚醒,他轉過頭去,看到真緒向他小跑過來,神情竟然有些激動。
“怎麼了?”仁王笑問。
“你記不記得之前跟我說過,接到一位客戶的委託,替她拍一臺古董鋼琴的?”真緒過快的語速表現出她的急切。
“嗯。對啊,1850年英國原產的Charles Cadby,當時的皇室專用品牌之一,珍貴的非洲玫瑰木,精緻的手工雕刻,外加象牙琴鍵和中國絲綢,可謂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出於職業習慣,仁王一聽到自己經手過的藝術品就立刻條件反射地流利說出相關資料,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那架鋼琴已經到手,只等著宮間小姐過來收穫就可以了,有什麼問題嗎?”
真緒把前面那一長串關於鋼琴的資料跳過,直接捕捉到重點,激動地說:“宮間小姐!這麼說是真的了!那個委託人真的就是宮間諾?!”
“啊,是她,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你怎麼沒早點告訴我嘛!是‘那個’宮間諾耶!世界鋼琴名師!是這麼有名的人你居然提都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