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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完成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演奏給他想獻上的物件聽而已。
“呵呵,那我們真是太榮幸當這第一批聽眾了!剛,你這兒子,真是不錯啊!”柳生廣雄已經忘記了兩分鐘前的不快,笑著拍拍財前的肩膀。其他人也跟著發出稱讚。
財前點頭一笑,走到鋼琴前面坐下,雙手放上琴鍵,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手指落下,一連串美妙的音符從他靈巧的十指跳躍間流竄而出。
心隨意動,隨著琴聲的飄揚,財前的唇邊也溢位了滿足的笑意,眼前出現的,彷彿不再是那黑白的琴鍵,而是一幕幕難以忘懷的畫面。
第一次的相見,被小金強拉著的她,不見無奈也沒有不耐,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只覺得跟其他同齡的女生很不同。
在比賽當中離開的她,獨自走著,彷彿跟這個世界隔絕一般,如風,如霧,如同一切虛無縹緲之物,好像只要眨一下眼睛,就會消失不見。
幾抹殘櫻,零落成寂寥的清豔,圍繞她身邊漸漸散落,如夢境般,看似真實卻難以觸控。
漫天璀璨的煙花,在她臉上映照出忽明忽滅的光影,當初在她身上感覺到的那股虛無不知不覺中已經減淡許多,讓人安下心來。最美的焰火,落在她的眼中,美豔不可方物。
遇見她之後寫下的第一個音符,海原祭過後的一氣呵成,這首曲子,起始與完成,都源於一個叫“柳生海蜃”的女孩。
那個晚上,被第一發煙火打斷的話,無法再次出口,只能透過樂聲傳達。謹以此曲,獻給那個,我喜歡著的你。
比起語言,音樂往往具有更大的通透力和感染力,能夠直達人的心底。
然而,前提是,那個人,得要有在聽才行。
若根本就是充耳不聞,那麼,再動人的音樂,既無法入耳,又如何入心?
海蜃還站在原地,腦袋好像被什麼東西塞得滿滿的一樣,又好像是被完全挖空了。在對柳生廣雄搖頭後,她看到自己的“父親”沉下的臉色,然後她看到幸村上前對他說了什麼,聽到賓客應和著什麼,看到財前又去說了幾句話接著到鋼琴前坐下開始彈奏。她聽到有樂聲在耳邊流淌而過,但是卻一個音節都無法進入她的耳內。
優美的曲音,似乎緩緩訴說著朦朧的情愫,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入神,徑自沉醉。只有那個最應該聽到的人,站在人群中間,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中川美幸的建議提醒了她,她不會鋼琴,她不喜歡粉紅色,她不愛吃草莓冰,她不知道插花是什麼藝術……她在這裡,什麼都不是。
半年多了,連她都以為自己就是柳生海蜃的時候,一聲驚雷起,讓她轟然醒來。
她不過是羅剎趕巧捉來頂替上場的臨時演員,這個角色,她到底能飾演多久?
她可以在一開始用失憶來解釋對過去的不解,可以用車禍導致的性情大變解釋改變的種種,可以用“告別過去,重新開始”這種蹩腳的藉口展開一段新的人生,但是,這仍然無法改變她是個冒名頂替者的事實。
以前的海蜃雖然任性嬌氣,但是千金大小姐該會的她一樣沒有拉下,彈得的一手好鋼琴連鋼琴老師都曾盛讚不已,說她的手天生就該是用來彈琴的。當時,柳生夫婦都笑得一臉自豪,自此,每每有什麼賓客到訪,她的鋼琴演奏都成為固定表演節目。
而現在,她的一雙手,卻只能用來拿畫筆,在琴鍵上,一無所長。
車禍後,柳生家沒有人對她施加任何壓力。美智子在初時還試探地問過她要不要把鋼琴老師請回來,她搖頭過後也沒有再提過。再然後,因為她的繪畫天賦被赫赫有名的“畫絕青川”看中,柳生夫婦也只當是自己的女兒多才多藝,任由她改去學畫,沒有再勉強她回到音樂之路上。
但是,一直沒有被提起,不代表這個問題就不存在。她壓根就不是柳生海蜃,這次僥倖有人出來替她打圓場,可是,她還能瞞多久?
從來都沒有刻意去撒過慌,只是避重就輕地對一些問題模稜兩可。可是現在,她要繼續以柳生海蜃的身份在這裡繼續呆下去,勢必要開始學會圓謊……
但她不想那麼做,她不想離開,但也不想向這些真心待她好的人撒謊。
怎麼辦?
如果……沒有陷進來,如果自己還是剛來到那個對一切都可以看得很淡的旁觀者,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矛盾?
一曲終了,財前站起,鞠躬回應熱烈的掌聲,站直身子之後,他的視線奔向海蜃,然而入目的情景讓他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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