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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先拉著她的手:“我當初還以為你嫁人了,你在北京這些年為什麼不來家裡?”
歐陽太太把手抽出來,淡淡的說:“我是個已經死了的人,府上風光無限,我去了徒勞給人家添晦氣。我一個人習慣了,不習慣富貴場上的生活。放心,這些念我看明白了,再也不會犯傻了。”說著她轉身要關門。
“您是表姨媽,我是白紹儀,我如今在北京大學做個小小兒教書生先生,正巧也是法學院的。于堅表弟的聰明勤奮是公認的,我想和表弟商量下,再接著回去上學。”白紹儀拿出來歐陽于堅的前途,歐陽太太聽著事關兒子前程,她腳下一頓轉臉說:“你們進去坐坐吧。你是姑太太的孩子?記得在上海,你還是個孩子呢。”
白紹儀偷偷觀察著歐陽太太的神色,他慢慢的找回一點很模糊的印象,那個時候在上海的弄堂房子裡面,光線從高高的天井上照下來,一個穿這淺粉色衣裳的女子正蹙著眉頭望著搬出來曬太陽的蘭花發呆,她會莫名其妙的哭起來,他的奶孃會悄悄地嘀咕一聲:“夭壽哦,把自己當成林妹妹了。”那個曾經整天泡在淚水裡麵人已經成了被風霜磨礪成的婦人了。
歐陽太太想想還是給金太太和白紹儀倒了兩杯茶,白紹儀忙著站起來接過來茶壺:“表姨媽坐著吧,我是小輩不敢勞動姨媽給我倒茶。”
金太太躊躇一下下定決心的說:“我還以為你真的嫁人了,我曾經叫人去鄉下打聽你的訊息,誰知派出去幾批人都說沒找著你。你的這裡實在是太艱苦了,乾脆跟著我回家去。以前的事情都過去吧,老爺年紀大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不好麼?”
“我和你們不是一家人,現在他顯赫無比,我更不能被人指著脊樑說是打秋風窮親戚。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對了你家七少爺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于堅的學業荒廢了也是可惜,只是那個孩子很有主意的,等著他回家我和他商量下。”歐陽太太一臉淡漠,看不出來是痛恨還是冷淡。
“妹妹,那個時候你的氣性太強了,二姨太是個丫頭出身,本來老太太的意思是雙喜臨門,總是要你做正經二太太,她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蓋過你的風頭去。誰知你氣性太大了,我今天來,只想求你看在自己兒子的份上回去吧。大家都是上年紀的人了,我眼看著要做祖母了,老爺這些年嘴上不說,其實他心裡還是惦記著你呢。就算是你還生氣過去的事情,也該想想自己的孩子。學業都不能完成,這不是明擺著害了孩子麼?其實你要不想他和我們走的近,出去留洋也成啊,男孩子就要出去開闊眼界。”金太太迂迴試探蘭表妹的心思。
“你們說什麼我也不想聽了,當初辜負我一片真情的人不是你們,你們好好地一家人過日子吧。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出門呢。”說著歐陽太太站起來,做出逐客的姿態。白紹儀無奈的扶著的金太太起身,默默地離開了。
簾子掀開,歐陽于堅赫然就站在門口:“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出院了?我不是說好去接你麼?”歐陽太太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看著站在眼前的兒子。
歐陽于堅緊緊地盯著金太太又掃視下白紹儀,一臉厭惡之色:“我和母親靠著自己的勞動生活的很踏實,不會羨慕任何腐朽的剝削生活。還有我不認為在象牙塔裡面就能有出息,我是不會再回去學校了。”說著歐陽于堅很仰著頭,輕蔑的發出一聲輕哼走開了。
看著歐陽于堅的態度,金太太心裡滋味複雜,不過內心一塊石頭落地,她對著蘭表妹勉強的擠出來個笑容:“我該回去了,你有什麼事情只管和我說。”蘭表妹不置可否,也沒表態,金太太討個沒趣,只能登上汽車。白紹儀則是趁著金太太上車的時候悄悄地塞給她一張名片:“這個是我的電話,表姨媽有什麼事情和我說一聲就成了,舅媽的事情多的很,我知道表姨媽不想打攪她。還有表弟可能還沒接受現實,過幾天他冷靜下來再好好地想想。”說著白紹儀跟著金太太上車走了。
歐陽于堅確實被白紹儀說中了,他根本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如此荒謬不光彩的身世,最近幾天一切他都想明白了,金燕西肯定是厭惡自己上不得檯面的野孩子,故意找他的麻煩羞辱他。金銓那裡是欣賞自己的才能,他是心懷愧疚罷了。在屋外面聽著裡面的對話歐陽于堅覺得幾十年來的生活一下子崩塌了,碎成一灘沙子。
就在歐陽于堅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真相打擊的渾渾噩噩,金太太窺探著金銓任何一點異動的時候,白紹儀卻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冷家家教嚴格,清秋也是個很保守的人,就憑這歐陽于堅的身世,他也不用擔心清秋被歐陽于堅給追走了。把舅媽送回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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