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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離順著明梳所指看了過去,沉默片刻之後終於極不情願地過去,然後乾脆一手攬住他的脖子一手勾過他的腿彎將白凰竹打橫著抱了起來下了馬車。
而白練看著景離將白凰竹抱下了馬車,忙過去關切的道:“大少爺病得可嚴重?”
“他沒那麼容易死。”景離一旦也不擔心。
說完這句,他突然皺眉抬頭看向一旁,他正對的是一扇恢弘的大門,硃紅的高牆和金燦燦的大鎖橫在眼前直讓人望而卻步。而就在那大門之前站著一名青衣俊秀的男子,此刻正一臉急切的看著他所抱著的白凰竹
景離眉峰一挑,恰好看到明梳此時也下了馬車走了過來。
那名青衣的男子這才舉步向著幾人走過來,笑容款款:“小燭,我可算是見到你了。”他說話的物件是抱著白凰竹的景離。
景離有些好笑的哼了一聲當做回應,又道:“你是誰?”
“我是你的義兄白凰決,你可還記得?”男子的笑容與景離有些像,同是細長的眼睛,只是眯起來的時候景離顯得有些妖異,而這名男子卻是顯得讓人十分想要親近。
不過景離絲毫沒有給他面子,只將抱著的白凰竹向他面前一送:“我不是你的義弟白凰竹,想要敘舊找他去吧。”白凰竹此刻正沉沉的睡著,剛從被褥裡面被抱起來,一頭的長髮甚至還沒來得及梳好。
這一瞬,白凰決無懈可擊的笑容幾乎就要保不住了。
14.番外,許多年前
夕陽毫無生機,大地染上一層墨色,夕陽餘暉之下,墨色大地之上,那座城近在咫尺,卻又失去了往日的意義。
九個人,沉默的站在那片竹林之中,那新立的墳堆之前,沉重,是令人無法喘息的沉重。是十七年來,第一次重獲自由,也是十七年來相依相偎,第一次徹底的茫然。彷彿太陽永遠都不會落下,他們站在那裡,夕陽也一直在那裡,直到少年沙啞的聲音打破沉默:“夙弦,該走了。”
這句話,他是對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少女說的,那少女低著頭,對著墳冢,眼裡沒有了悲喜,她只輕輕的說了一聲:“我不走了。”
依舊是沉默,似乎大家都知道那少女會這麼說。
“我走。”一直站在人群最後的黃衣少年聲音中透著寒意,除了那少女,其他人都看向了他,也同時看到了那個表情從來不會變化的人,正在無聲的流淚。他轉身離去,最後一次回頭,看的是墳邊的少女,也像是透過那少女看著墳裡的人“等我做完該做的事,我便回到暮深院,陪他。”
沒有人挽留他,因為又一個稍小一點的少年微帶著點怯懦跟了過去,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目光裡卻沒有從前的茫然,有人喊他:“小燭。”
被稱為小燭的少年有些失措,卻還是輕輕嘆了一聲:“從前一直被你們所保護,我一直以為,只要一直站在你們身後就好了,一切不幸都會遠離我,可是,琉璃死了,我才發現,你們也是會受傷會痛會累的,我再如何不幸,也沒有資格永遠依賴你們,我想去外面,我想,有一天能夠依靠自己,走下去。”
再一次的沉默,也許是心情都過於沉重,所有人目視這兩名少年漸漸走遠,一直到餘暉吞沒了兩人的背影,才有人輕嘆了一聲:“我也該走了。”說話的,是這群人中年齡最大的少年。
“非煙。”仍然沒有挽留,喊了他的名字。
叫做非煙的年長少年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低聲道:“我們努力那麼多久,甚至失去了琉璃才換來自由,如果就這樣繼續留在這裡,才是真的愧對琉璃。幕瑟,你應該是最明白的一個。”
他是對著喊他名字的那個少年說的,可是所有人都聽在心裡。
“夠了非煙,別以為我們還是小孩子,還要聽你講大道理。”人群裡最為清秀漂亮的少年有些不耐的打斷了非煙的話,“我早就說過,我會回到外面的世界,闖出一番天地,然後回來告訴琉璃,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麼精彩。”
“還有我。”紫衣的少女急切的到
青衣的少年踏出一步:“紅燈盞都看得開,我風遙楚怎會落後?”
所有人都有了打算,只剩下一個人。
那個人正背對著眾人,彷彿是在眺望遠方,又像是在追悔過去,察覺到眾人的視線,他冷冷哼了一聲,背向夕陽而去。
無言,彷彿是會持續到永久的無言,古老的城曾經禁錮了十個孩子的生命,現在也開始斑駁了,透著寂寞的蕭索,城門上那面旗在風裡依舊張揚,似乎是在揮手,只是那